“小心正前方,有人……做法跳大神。”
手中橙黃符紙漸漸散去光輝,等到符紙徹底作廢,她才跳下樓跑去藏寶閣。
此前她與祝餘商讨如何洗劫道盟,最終決定祝餘前去藏書閣,而她潛伏進藏寶閣。
必要時刻,祝餘會暴露自己為她尋求逃跑時間。
不過在此之前,她需為祝餘指明藏書閣的方向,确保她平安無虞闖入藏書閣。
比起祝餘的蒼生道,她所修行的修羅道秘術更能探出活物氣息,簡直就是天然的探子。
之前他們能成功闖大禍,靠的就是她這一手探人生息。
此時祝餘磨搓着燒成灰燼的符紙,微微一笑,重新看向雕欄玉徹的藏書閣。
而她身旁的貫白回應着她的提問:“氣派,奢侈,華貴,疑似人間皇庭宮曲。”
他端詳眼前的建築,給予了最高評價。
修仙之人也重視物欲?
一路過來,小橋玉砌,潭水藏靈,竹木含金,難以想象這竟是仙風道骨之人的居所。
這下,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祝餘拉扯着他的衣袖,運轉靈氣劃動風岐鑿開藏書閣的屏罩,悄悄溜進去。
單憑她的修為,自是不可能打破藏書閣的護陣。可風岐并非普通靈劍,它體内留有自己化神期的靈力,借着自己以前的力量,挑中護陣最薄弱處,輕松一舉就可沖破。
“小點聲,藏書閣裡應有人看守,我們盡可能别被他逮住。”
她按住貫白蠢蠢欲動的嘴,眼神堅定。
貫白沉默片刻,點點頭,移開快把他捂窒息的手,自覺站在她身後。
皓月當空,微風浮動,他們蹑手蹑腳翻進去,輕的沒留下一絲聲響。
此時祝餘站在二樓,走到樓梯處向下望去,卻看見自家師叔疑惑的臉。
祝餘:“……”
祝餘:“師叔,你權當沒看見我,快去睡覺吧。”
公叔河:“你們兩個意欲何為?三更半夜,擅闖道盟,還不老實交代。”
兩人直視對方許久,誰都沒開口,周圍似乎被凍結般冷到極點。
祝餘想,如果她真竊取這些秘術書籍,公叔河明日恐怕如履薄冰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可這些書半數以上都部分道盟之人強取豪奪來的,留在這裡不見天日淪為廢土實在可惜。
她幹癟地笑着,慢慢後退,逐漸就靠上貫白的手。
“師叔,我聽說如今修士們可修行的術法極少,想着道盟藏書閣裡落灰的秘術真法那麼多,與其被埋沒還不如挑出幾本合适的讓修士們修煉。”
公叔河滿臉無語,看着祝餘那副心虛的嘴角,捋了捋髯發:“你自己信自己說的嗎?”
“是天劍閣的劍閣不能繼續炸了還是靈霄宗的禁地不能偷溜進了,專門跑到這裡玩波大的?”
祝餘又幹笑兩聲:“此言差矣,不知師叔樂不樂意成全師侄所願?”
“那你得想法别讓他們看出來,能拖一天就行,明日就不是我守了,是蒼衡。”
祝餘:“……”
貫白:“……”
原來是蒼衡,那可真是能對症下藥了。他不是愛強取豪奪嗎?這次就讓他強取豪奪個爽。
“放心吧師叔,我絕對坑死他,聽聞他近日又逼迫小門派上繳靈石,簡直有損道盟顔面!”
她掩住自己上翹的嘴角,笑眯眯看向貫白。
貫白懂事地垂下眼眸,拿出儲物袋就是一頓哐哐哐裝書。
比起祝餘笑得合不攏嘴,他冷靜到極緻,嘴角都沒有絲毫變動。
一頓操作行如流水,看得公叔河直直點頭。
太沉穩了,是個可靠之才。
祝餘看着公叔河認可他的便宜樣子,不禁冷笑。
她猜貫白内心早就激動得不成樣子,能夠親眼目睹瓜熟的全過程,恨不得拍照留念才好。
強裝淡定是為了自己的逼格,動手迅速是為了明天保熟的瓜。
一想到他為了矜貴清冷的體面,沒少被油燙的手舞足蹈就止不住想笑。
她收斂起自己發狠的笑意,溫溫開口:“師叔,明日别去議事堂,最好哪裡都别去,聽我一句勸。”
公叔河注意到她稱得上正經的臉色,立即想到什麼,微微點頭。
等貫白塞滿儲物袋施展好障眼法,她揮一揮衣袖告别了這裡。
其餘幾個人不多時也再次會面,都是一臉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仍不悔改的模樣,輕手輕腳走出去。
祝餘看着眼前法力高深的貫白,又看向飄飄如仙的周未央,難得歎了一句:“修為高就是好,想幹什麼都易如反掌。
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又能讓灰的褪成白的。”
風岐聽到她的歎息,發出微微劍鳴,銀白色的光輝下映着她微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