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昨晚一整夜的雪,道路白茫茫一片,陽光穿過單薄的雲層落在上面,折射出銀白色的天地間。
白桦樹壓了厚厚一層雪,向南與隐約聽見小孩在打雪仗的聲音,不悅地哼了一聲,然後猛然一拍,身邊已經空了。
淩澤骞站在窗戶邊打電話,“好,我們今天大概下午4點之前到。”關了電話扭頭正好和剛剛睡醒的向南與大眼瞪小眼。
他頭發被枕頭壓得亂糟糟,眼神也有些遲鈍,他盯着對面的淩澤骞看了很久,然後努了努嘴,好似忘記說什麼,舀了一口空氣又閉上了。
樣子有些呆滞滑稽,很可愛。
淩澤骞往前走了幾步,手裡拿着一張單子,向南與看不清,輕咳兩聲,“剛剛在說什麼?”眼神落在他手上。
“約好時間,以及上山的裝備。”
“你真的可以嗎,向老師?”
因為淩澤骞他們這一行人會在山上待幾天,之後趕在下一場大雪來臨之前到達賽波爾森林,拍攝任務很重,期間可能也會出現意料之外的危險,他可能顧不過來。
向南與這時候還有些迷糊,在嘴裡琢磨了一會兒淩澤骞的話才擡起眼睛看他,“不是你叫我來嗎?”
“這是又要趕我走?”
蓋着棉被純睡覺就趕我走?
他的聲音還有些剛起床的沙啞,黏黏糊糊的像撒嬌。
淩澤骞被他這幾句話逗笑了,下意識想伸出手在向南與豎起的頭發上摸了一把,摸完自己都愣住了,手掌僵在半空中。
向南與明顯也呆住,瞳孔一瞬間放大,但很快遲鈍的意識也因為這措不及防的舉動敲醒了。
“頭發翹起來了。”淩澤骞撇過頭,嘴裡的理由像在欲蓋彌彰。
向南與自然也能看出來氣氛中的詭異,擡手指了指淩澤骞手中的東西,“這是什麼?”
淩澤骞隻穿了一件貼身的深棕色毛衣,胸膛鼓囊囊,剛才說話的時候喉結一直在滾動,頭發長長了一些,隐約看清額頭上壓抑的青筋。
“協議,我們爬山的路程雖然也屬于對外開放地帶,但也有風險,所以需要簽訂免責協議。”
“怎麼樣,後悔了嗎?”
淩澤骞将東西遞到向南與眼前,是全英的。
他伸手接了過來,大概掃了一遍,就拿過酒店前台的筆寫上了名字,頗有幾分在刻意和淩澤骞較勁的意味,但向南與是真心打算去的,既然自己匆匆趕過來就沒有再回去的理由。
“我洗漱完就收拾東西,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向南與說完就掀開被子要下床。
!?
在家裡的習慣讓他夜裡竟然自己又脫掉了衣服,此時胸膛一片赤裸,還有昨夜的紅痕,已經青紫,不像磕碰而像歡愉的痕迹。
淩澤骞看着那處肌膚,身體僵了一瞬,上面的痕迹刺痛了眼睛,喉嚨克制地滾動,飛快快拿走向南與簽好的文件轉過了腦袋,“中午11點左右離開,不用太着急。”
向南與倒沒覺得什麼不自在,多麼赤裸香豔的畫面又不是沒見過,反而拉大了被子,看見自己下半身還穿着衣服,便赤裸着胸膛出來了。
“好,淩澤骞?”
他存心想逗一逗,畢竟大學裡的澤骞學弟可是稚嫩的很。
“嗯?”淩澤骞背着身子想離開,剛走一步就被叫住了。
“我突然還想看一看那個文件,萬一是你們合夥把我賣了,一會11點就是送到賣家手上了。”向南與說了半天,淩澤骞自然隻能扭過頭了。
向南與果然瘦了很多,之前腰腹上還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現在單薄的仿佛隻剩下皮了,鎖骨下的肋骨尤其突出。
他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直接從淩澤骞手中拿了過來,指尖無意識擦過他腰側的衣服。
“怎麼忍心賣了向老師。”
淩澤骞扭過頭來眼神自然就被向南與赤裸的上半身吸引了,肩頭白膩的發光,
這家夥丫的就是故意的!”
他在内心咬牙切齒道,向南與是何等人許,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能耐,剛才還刻意摸了他一把!
“怎麼樣,沒問題吧?”
向南與拿過去之後還真神色嚴肅地研究起來了,修長的指尖捏在上面忽然停留了一瞬,然後擡起頭笑了笑,“沒事,那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當——然”淩澤骞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向南與下一句話驚到了。
“你叫的人和你一樣的屬性嗎?”
對方還瞪大了眼睛無辜地說。
淩澤骞現在十分想收回自己昨天的想法,千年的狐狸怎麼可能變成貓。
“放心,他們看不上你這樣的。”
“太幹癟了,屁股上都沒肉。”他幾乎一字一句地說,臉色陰沉得下一秒就要掐住向南與的脖子。
“奧,所以你們内部消化?”向南與睡醒之後,半點尴尬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