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嘛,還是得逗逗才好玩,淩澤骞果然蹙起了眉頭。
向南與這會兒上半身還像嬰兒般光潔,嘴裡的話卻繞了來回。
“向老師不是學術交流嗎?”
“交流這些嗎?”
淩澤骞壓低了聲音說,他現在很想将對方揍一頓,但又不可否認自己還就喜歡向南與這副樣子,昨天的蔫了吧唧的樣子果然裝不了多久。
向南與看得見對方身體誠實的反應,沉默着盯着淩澤骞,眼神卻沒閃光,好像停留在他身後,卻又沒定焦,目光就這樣落在淩澤骞身上,近到瞳孔失焦,近到對方看清了胸膛的痕迹。
“你猜我們開完會去哪裡玩?”
他的語氣輕挑,白皙手指故意摸了摸自己胸膛的痕迹,眼底意味不明,然後從鼻腔哼笑了一聲,溫熱的呼氣撲在淩澤骞下巴。
他看見對方握緊了拳頭,青筋凸起。
在淩澤骞再次開口之前,他飛快赤足去了浴室,緊接着傳來一陣笑聲。
“這是昨天摔的,你還這麼好騙呀,學弟。”向南與的聲音穿過牆壁落進淩澤骞耳廓,漸漸分明,緊握的手掌松開了。
淩澤骞坐在床上,手心仿佛還有餘溫。
清晨銀裝素裹、靜谧深邃,室内卻仿佛一場兵荒馬亂。
兩個人出去時候已經中午,天際白茫茫一片,雲杉樹枝上壓了厚厚的積雪,卻隐隐泛着綠葉,與環境對比鮮明。
倆人先到了森林山下改造的森林公園,淩澤骞的朋友在附近等待。
向南與下車就被眼前景色震撼了。
整個森林被皚皚白雪覆蓋,無邊無際的白色林海與藍天相接,整個世界被純淨的白色覆蓋,極強的視覺沖擊,和城市道路兩旁綠化帶截然不同,一種令人敬畏的感覺油然而生,向南與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浩瀚無垠的壯美畫卷在眼前一覽無餘,壓彎了的樹枝,形成宛如白色拱橋的優美弧線。
“好漂亮!”
他發自内心的感歎,淩澤骞從後備箱拿出行李,聽見向南與的贊歎,内心竟有一種自豪感。
“裡面更漂亮,他們的位置還要再走一段距離,落日,這裡都是童話般的顔色。”淩澤骞伸手指了指前方,語氣裡的贊美毫不掩飾。
“我很期待。”向南與便跟着他往前走了。
腳下的雪細膩而幹燥,踩下去松軟發出“沙沙”的聲音,像水流過谷底的空靈,令人心身心愉悅,向南與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寒冷。
陽光照射下,松軟的雪閃爍着晶瑩的光芒,如同無數顆細碎的鑽石散落在林間。
還有許多小動物的腳印和人的痕迹疊在一起,眼前一幀美輪美奂的空鏡頭更加富有立體感。
最後倆人停留在一片小木屋前,向南與根據一旁的牌子,辨别出來是類似于國内的農家院。
裡面環境布置别有一番天地,白桦、雲杉交相呼應,甚至還有一股冒着熱氣的溫泉,和煙囪冒出的煙霧糅雜在一起冉冉升起。
“等下,你的朋友知道我的突然加入吧?歡迎我嗎?”
進門之前,向南與突然拽住了淩澤骞的袖子,厚厚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聲音也模糊,聽起來像個小孩。
“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晚了?”淩澤骞被他的問題逗笑了,反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醜媳婦也得見公婆。”
“滾——”向南與知道自己果然白問,便跟着進去了。
“淩澤骞去接誰了啊,這麼大面子,我都沒這待遇。”
隔着門口裡面的聲音就傳進了倆人耳朵裡,也是說曹操曹操到,下一秒淩澤骞就攥着接來的人推門而進了。
“我天,這不回來了。”
坐在最靠近門口的人先一步站起來,看見人連眼角的褶子都在笑,擡手拍了拍淩澤骞的肩膀,“剛好在說你呢!”
“怎麼樣,休息好了嗎?”
淩澤骞沖着裡面的人說,胳膊自然而然側過向南與的後腰關上了門。
“向南與,大學學長,他剛好在附近出差,就被我喊來了。”介紹大學學長時候,淩澤骞語氣沒有半點停頓,臉上甚至沒有表情。
“這個,特索尼,歐洲人。”淩澤骞指了指門口最近的人。
“你好,那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媽炸了,哈哈哈。”特索尼的中文沒有一點口音,還親切地和向南與抱了抱,手掌用力在他背後拍了拍。
“好啊。”
淩澤骞嘴角的弧度掉了下去,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擡起胳膊把特索尼拉開。
“尼瑪,誰和你一條船上的媽炸了,不會用别瞎用。”
“我是唐瑟州,中國人哈,”說話的人站起來滿臉笑容的走進,和向南與簡單握了握手。
“斯特查呢?”淩澤骞開口問,
“去勾搭人家老闆娘了,不幹正事。”唐瑟州擺手,一副兒子不聽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