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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沾血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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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枭衛令如見天子!平南王還不跪下!”

宋含章看着宋樂珩手裡的令牌,臉上神色一時變換。短暫地思量了半刻後,他利落的一劍挑掉了枭衛令:“女人怎麼可能執掌四大親衛之一的枭衛!你這令牌必定是假!冒充朝廷命官,更是死罪一條!”

宋樂珩:“……”

宋樂珩算是看明白了,她這爹是油鹽不進,一心要她死。這樁白事的後頭估摸着牽連甚重,縱使她這枭衛督主的身份,都壓不住半點。宋含章在嶺南有兵力,雖說兵力算不上多,但也絕非宋樂珩手底下這百來個枭使能正面對着幹。宋樂珩正琢磨這事兒該怎麼找個切入點,旁邊的裴煥便中氣十足地道:“我裴氏即使不如二十年前,但也不至于保不住一個小輩!我不管她是不是枭衛督主,我隻知,她是我裴煥的孫女!平南王今夜若是執意要動她,那老夫就觸棺而亡,待明日,老夫的屍體從這平南王府出去,你看看世人會如何評價你宋含章!”

宋含章一聽,态度稍緩和了些:“嶽丈,您說這氣話做什麼。”

“老夫所言,絕非氣話!今夜老夫既然來了平南王府,就不會不做準備!老夫不歸,裴溫自會将你這些年所作所為公告天下!讓衆多文人墨客,對你宋含章口誅筆伐!”

宋樂珩聽到裴老爺子這一席話,着實是有些驚訝。她是料中了宋含章現在還不願和裴氏徹底撕破臉去,今夜隻要裴氏來了人,肯為她說上一兩句,宋含章理當不會在這夜要她的命。但她着實沒想到,裴老爺子能如此堅決地拿命來威脅宋含章。

裴氏在嶺南一帶的文人中算是頗有聲望的,尤其是宋樂珩這舅舅裴溫,門生頗多,有幾個朝廷官員彎彎繞繞的都能和裴氏扯上點關系。宋含章的心裡就算再不屑裴氏,也得掂量這裴氏家主若當真死于靈堂,明早隻怕邕州都要炸了鍋。

他咬緊牙關,把一口氣往心裡按了又按,心眼兒眨眼間就轉了九九八十一道彎。末了,他把手裡的長劍遞給就近的府兵,稍是一擡手,府兵們收起了兵器。宋含章這才勉強擠出一個假笑來,道:“嶽丈别動怒,方才是我沖動了。我不過是看阿珩離家三年,頑劣了許多,想吓吓她,給她個教訓罷了。若否,她今日敢冒充皇帝親衛的督主,明日萬一冒得更大,屆時該如何收場,是不是?”

宋樂珩一言不發,把令牌從地上撿起來,吹了吹灰放回袖口裡,平和地看着宋含章。宋含章卻總覺得宋樂珩那眼神充滿嘲諷之意,一度想發作,瞄見裴煥,又是忍了再忍,扶額道:“嶽丈今夜都如此說了,小婿自然不敢忤逆,就讓阿珩呆在家中,我和劉氏耐着性子慢慢教便是。”

“阿珩和阿景老夫都要……”

宋樂珩知道裴煥想說什麼,忙握住裴煥一隻手,矮聲勸道:“外爺,我和阿景始終姓宋,回裴氏去不大妥當,還是就留在宋家。您放心,不會有事的。”

話罷,她沖裴煥眨了眨眼。

裴煥雖沒大理解她這麼擠眉弄眼是什麼意思,卻也沒再多說,隻默然少頃,又厲色觑向宋含章,字字明晰道:“平南王要說到做到!善待這兩個孩子!否則,我裴氏魚死網破,也要讨回個公道。”

宋含章皮笑肉不笑,冷着嗓音應了話:“這是自然。”

門廊上,白色的燈籠正被深夜的風吹得火舌輕晃,兩個影子拓落在地,忽明,忽又暗。

從靈堂走到王府門口,不過幾百步的距離,宋樂珩就見裴煥似是換了一個人,那被傲氣繃起來的脊背驟然就塌了下來,佝偻着,疲倦極了,仿佛眨眼之間,他又蒼老了些。他在宋含章面前擲地有聲中氣十足,可這會兒卻在酷暑的夜風中低聲咳嗽起來。

宋樂珩攙扶着他,輕輕給他拍着背。裴煥用手巾捂着自己的嘴,連咳嗽都拼命壓抑着動靜,生怕被人聽去,撐着裴氏的一根梁便就斷了。

“外爺,你怎麼病成這樣?是因娘親之死嗎?”

“不肖子孫!”裴煥瞪着宋樂珩罵,罵完又用力錘了下宋樂珩的肩頭。好不容易把一陣咳嗽壓了下去,裴煥才一臉滄桑地道:“你這一走就是三年,當然不知這嶺南的變化。你娘親……你娘親她……”

裴煥哽咽了兩回,滿是皺紋的眼角滲出淚光來。宋樂珩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觀四下無人,低聲道:“那具屍身,有異樣。”

裴煥神色一轉,愕然看向宋樂珩。宋樂珩攙着他,慢步走到府門口。

“我走之前,娘親知我不願嫁給李氏的長公子,曾為我向那老東西求過情。”

裴煥又瞪宋樂珩。

宋樂珩意識到自己這稱謂可能落在讀書人耳裡是有點大逆不道,正要改口,裴煥就接了話茬:“那老東西當時就欺負你娘親了?”

爺孫倆看着彼此,片刻,竟是忍不住默契一笑。笑完了,宋樂珩接着小聲道:“老東西拿茶盞砸了娘親,娘親的脖子上落了一道不大明顯的傷口。那屍身雖被泡漲了,但我仔細觀察過,脖子上沒有這道傷。”

“你的意思是……”

宋樂珩急忙捏住裴煥的手:“外爺先别說,此事容我查清。今日我回來後,尚未見着阿景,我的境況尚且如此,隻怕阿景更不樂觀。這事出了以後,您可見過阿景?”

一說起這外孫,裴煥又是一陣歎息搖頭:“我收到消息趕來邕州的當天,是見過他跪在靈堂裡,可後來,就再沒見過這孩子了。你也曉得,那孩子……自幼就關着,我都沒怎麼見過,且他又不能與外人接觸……”

話至此,裴煥愈發覺得當年将裴薇許給宋含章是他一生最大的錯誤,也造就了裴薇和宋流景的悲劇,更是愧疚自責。他抹了把眼角的淚,聲線極其蒼老道:“那日過後,宋含章說家中不便,留不下裴氏這麼多人,我和你舅舅就隻能去城外安頓,再沒見過這孩子。你留在宋家,要萬事小心,把你弟弟和娘親都帶回來。”

裴煥握着宋樂珩的手都在顫抖。宋樂珩其實也摸不準,她這個被宋含章視作怪胎的弟弟,還在不在人世。但她不想讓這小老頭兒再堵心,種種猜測都并未說出口。

待走到府外停着的馬車前,張卓曦已經坐在車上拉着缰繩等候。

長街寂無聲,人影便顯得愈是蕭蕭。

“你娘出事後,我很後悔。我一直在想,當年老東西上門求娶,我要是沒有被他老實忠厚的做派欺騙,你娘……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這等境地了。我和你舅舅趕到邕州,看到那具屍體,明知薇兒是被他們逼到這一步的,可我竟沒法……沒法給她讨個公道。”

裴煥的話音裡帶着哽咽,握着宋樂珩的那雙手顫栗得越來越明顯。宋樂珩隻能聽着他說,聽着他将心中積郁都傾瀉出來。

“這二十年,裴氏為了支持這個老東西,曾是傾盡了一族之力,可到了頭,裴氏隻落了個被打壓的下場,早已不複當年榮光。我和你舅舅都知曉那屍身是溺水而亡,他說是薇兒想不開,跳井自盡,此事有損宋裴兩家的聲譽,要對外宣稱薇兒是病死的。可笑,可笑……我們竟隻能同意。不同意,他就要裴氏合族離開嶺南。背井離鄉之人,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宋樂珩抽出一隻手來,拍拍裴煥的手背,安慰道:“外爺莫要太傷心,這件事,尚有轉機。”

裴煥聽到轉機二字,目光定定地望着宋樂珩:“你說你是枭衛之主,當真嗎?那你娘真的可以……”

後續的話,裴煥又遲疑了,害怕将擔子壓在了這尚且年輕的外孫女頭上。但他想說的,宋樂珩卻是了然。她點了點頭,道:“是真的。所以,外爺放心,娘的公道,裴氏的公道,我來讨。”

“好,好!”裴煥連道兩聲好,借着夜色藏起了眸中的淚。他擦了擦眼睛,一言不發地踩上車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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