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然不在顧及,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
此種境地,司徒灼不得不開始疑心自己與那所謂的武判大人之間的關系了。不過,這其中最讓人覺得啼笑皆非的是,在他即将被一衆魂怪撕碎時,有位女妖魂突然出現護住了他。
看周圍妖魂對她的态度,想必她在此間地位頗高。
那女妖魂對他是言辭輕佻,嬌柔百媚,轉臉對待一旁欺負他的魂怪卻像是母雞護崽,潑辣的很。
“你們這些快要被煉散的蝼蟻螞蚱!今兒我梅玉在這兒,我看誰敢動他!”
司徒灼皺着眉頭往後躲了躲,避開了從那人身上飄過來的脂粉味。
周圍的妖魂精怪許是有些忌憚那女妖精,并未在上前,但仍有不願放棄的不滿道:“我說梅玉,好歹大家都是一個陣營的,往日裡一同抵禦這縛靈燈的煉化,你也沒少出力,如今我好言相勸,你可别被這小子的美色所惑,如今不趁他凡人之身先下手為強,最終等他醒過神來,您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梅玉聞言,輕笑一聲,擡起她那好似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撫了撫久未梳洗,散落在耳鬓旁的發絲,漫不經心道:“我可沒同你說笑,我狐族向來是為求一段緣,甯舍一條命的,你若要動他,不管他往後醒不醒的過神來,今日我先要了你的狗命!”
說罷,眼中冷光一閃,梅玉便露了利爪,一道蘊含着梅紅的淩厲氣息便砍落在那人一步之前,一股熾熱利風撲面而來,緊接着,方才說話那人的臉側便多出來了一道帶血的口子。
衆人見她如此護着司徒灼,并不願意得罪梅玉,面面相觑過後,紛紛揮袖離去。
“散了散了,她們狐族一向如此。”
“要不是她們總為個男人沖動,也不至于淪落至此,罷了罷了,歇着吧。”
為首的那人擡手擦了擦血迹,一言不發的與梅玉對峙着,最終隻見他咬了咬牙,藏起了滿眼的狠戾陰冷,轉身離去了。
達到目的的梅玉輕哼一聲:“修煉至今,若連個人都護不住,那我梅玉也算是白活着五百年了。”
解決完他們,梅玉想起身後人,眼睛一亮,連忙整理鬓角,散了散身上的衣衫,扭着腰回過身去。
“公子不必驚慌,奴家已經替公子将他們趕走了。”
縛靈燈裡的氣息如同風刃,時刻都在煉化燈中的魂靈,饒是有金身氣運,司徒灼的魂魄也在逐漸被那些幾不可見的氣息所傷,以極慢的速度消散中。
看着指尖渙散,司徒灼皺了皺眉,衣袖中還有之前穗歲教他畫符所留下的符紙,當時她一股腦的塞給他不少,隻是還沒來得及告知用處,他們便被迫分開了,不是有沒有聚魂的符咒。
思及此,司徒灼并未搭理眼前的狐族妖精,也不是穗歲現下如何了,可還安全。
梅玉見他盯着手愣神,想是被縛靈燈中的氣息所傷,有些吓住了,低頭羞怯一笑,抿着嘴上前握住了司徒灼的手。
“公子莫怕,有奴家在,公子不會有事的。”
司徒灼隻覺渾身一股暖流,有什麼東西順着潰散的指尖流入他了的身體,凝聚了被風刃消散的魂魄。
隻一瞬,不适的觸感便讓司徒灼眉心一緊,眼中如同結了一層冰霜,他極快的收回手。
“多謝。”
梅玉還未施完靈力,中途被打斷,司徒灼的手方才凝聚,便又開始潰散了,他好似不在意一般,倒顯得是梅玉自作多情了一般。
抽手的力度讓梅玉一愣,不過她并未在意。
司徒灼的樣子,倒更叫她心下一熱,實在是有魅力極了。
果然,有些性子的男人便如同還未被馴化的野馬,怎麼能不叫她心動呢。不過比起百年前見他,此時的他倒更顯得平易近人一些,不似當初,連跟他說句話都會被揍呢。
梅玉搓了搓方才摸過他手的指尖,有些發燙,連帶着她的臉也像是被火爐烘烤着一般。
“公子。。不,大人。大人可還記得奴家?”
這頭的穗歲并不知曉縛靈燈中所發生的。
她被縛靈燈吸進來,一個踉跄,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在沒摔個狗吃屎,一進來看到的便是司徒灼被綁在一株幹枯的不知名樹幹上,一旁有個領口大開,坦胸漏奶的女妖精妖娆的趴在他胸口,嬌媚的模樣不知和他說着什麼。
彼時周圍一裡地都被清空了,好些壯碩的大妖都被迫擠在一起,憤憤不平,咬牙切齒地看着樹旁的一男一女。
穗歲看着一臉厭煩的司徒灼因為手被綁在樹上而不得不挺起的胸膛,和那胸膛上趴着的嬌媚女子,那女子時不時地還摸一摸司徒灼的胸口,氣氛旖旎。
穗歲眨了眨眼,看着周圍那一圈的妖妖鬼鬼,不禁道:“嚯!你們,玩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