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徒灼驚愕的看了過來,他胸前的女子則一副被人無端端打擾的眼神惡狠狠地看向穗歲,周圍的妖魂精怪則紛紛仿佛看救星一般看着她。
接收到衆人熾熱的目光,穗歲被這幅場景吓得倒退一步,有些尴尬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那我走?”
話音剛落,豹尾馱着司徒灼的身子跟在段京辭身後姗姗來遲,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愣。
豹尾胡須一抖,微張的嘴被犬齒咬住,露出小半截紅潤的舌頭來。發綠的瞳孔一縮,一個不查,背上的身體便倒栽蔥似的紮在地上,随後掉落的身體發出“啪嗒”一聲,在安靜又略顯尴尬的氣氛中尤為注目。
适才,梅玉跟司徒灼說了許多,問他記不記得自己。司徒灼隻不耐煩道:“我從未見過你。”随後便被梅玉一把抱住。
“大人貴人多忘事,奴家不怪你,今日重逢,奴家當真是心生歡喜,大人不知道,當日一别,奴家對大人思念積重,大人的氣息奴家這輩子也不會忘的。”
撲鼻而來的胭脂膩的司徒灼打了好幾個噴嚏,加之她水蛇一樣攀了上來,一個沒忍住便一腳将人踹開至幾步之外。
梅玉化形後,還未被如此對待過,水潤的眼睛捎帶委屈,又瞬間發亮,随即幻化出原形來。
一隻雪白的小狐狸霎時出現在眼前,金色的眼睛妖媚天成。毛乎乎的尾巴炸開成一大把狐尾花,仔細一看,它竟是有三條狐尾。小小一隻端正的坐在司徒灼面前,一雙狐狸耳朵微微豎起,敏銳的感受着周圍的氣息。
“大人,你是不是記起奴家啦!以前大人就是這樣揍奴家哒!”
司徒灼黑着一張臉,看着它一臉谄媚,眼中盡是期待,有些無語。
“。。。不記得。你認錯人了。”
聞言,狐狸耳朵稍稍耷拉下來,有些不開心的用爪子刨着地,發出一種不太樂意的哼唧聲。
見原形喚不醒司徒灼的回憶,梅玉隻好又恢複人行。眼見司徒灼魂魄消散的速度愈加快了,他又不願讓她觸碰,便隻好将他綁起來,為他凝魂。
後來索性還如百年前窩在他懷裡似的靠着他,問他一些有的沒的。
司徒灼身受束縛,無可奈何,心如死灰,直到穗歲入燈。
見來人是穗歲,他心下一喜,随即又面上一熱,眼中閃過一抹局促,忙掙紮起來。
再次被打斷的梅玉頓時心生不快,皺着眉頭打量着從外面進來的一行人。感受到司徒灼的掙紮,順着他的眼過之處看去,是方才開口的一介黃毛丫頭。
梅玉上下打量着她,面色不虞的起身。
段京辭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并無搭救之意,隻是看着司徒灼竟然有些委屈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看向穗歲時,眼神冷了下來,不急不慢地上前擋在穗歲身前,隔絕了那讓人生厭的眼神。
“好生熱鬧啊,看來我們來的确實不是時候,又好像,是時候?”
段京辭瞧了一眼梅玉,又極不情願的看向司徒灼道。
司徒灼停下了手中動作,看着段京辭不動聲色的擋在穗歲面前,一雙眼睛淡淡的,瞳色幽深,極具探究意味的與其對視。
梅玉黑着一張臉,并未在意二人之間的暗流湧動,隻眉梢吊的老高,眼中盡是不耐煩:“幾位來的确實不是。。。”
話還沒說完,便被司徒灼一道低沉急促的淩厲冷聲打斷:“怎麼不是時候?!正是時候!師父救我!”
聽見司徒灼叫師父的聲音,穗歲差點沒反應過來是在叫她。
“哦。。哦,來了來了!”
穗歲忙從段京辭身後走出,袖中的拘魂索還未拿出,便聽見段京辭手中折扇開合的聲音傳來,不過一瞬間,司徒灼的魂魄便應城隍神的召喚,霎時回到了本體之中。
穗歲愣了愣,歪着腦袋看向段京辭:“大人!你轉性啦!”
段京辭冷哼一聲,懶得回複穗歲,折扇一打,自顧自的扇着風。
魂魄已歸體,豹尾叼着司徒灼的後領子将其擺正,起身去喚穗歲。
“穗歲,過來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