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飯桌上的飯也沒了胃口,摁開電視在床上倒了一會,又開始翻房間裡的東西。
從廚房到卧室,每一樣都經他手摸了一遍。小到筷子勺子,大到櫃子冰箱,他每件都摸一摸瞧一瞧,又摸到那個相框的時候他就想,廖佑平有沒有每天看這個相框,看着他的時候又在想些什麼?
從廚房到客廳,最後又回到卧室。
之前翻櫃子他都沒瞧見,窗台上還擺着一個玻璃缸,裡頭種的是他最喜歡的小白兔狸藻,這東西難養,當初他為了種成花海,可是廢了好大的勁。
他所有東西廖佑平都還留着……他趴在缸前直至半夜廖佑平才從外頭回來。
看藍誠言狀态還好,廖佑平提起來的心放回肚子裡,“我回來晚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藍誠言人也不傻,冷靜下來很多事也想的明白,他猜廖佑平大概是有什麼不方便和他說的苦衷,他沉默了一會,也不說話,忽然就沖出卧室抱住廖佑平。
廖佑平被抱的一愣,“哪不舒服?”
“到底發生了什麼?佑平,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信你會抛下我,你沒有抛下我對不對?”藍誠言聲音無比委屈。
廖佑平長歎口氣,他倒杯溫水遞給藍誠言,“你胃不好情緒不能太激動。”
“你什麼都不說,我情緒當然激動。你告訴我好不好?出事的前幾天你還和我爸在一塊,我不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佑平。”
“是因為藍叔叔買的那塊地皮得罪了人。動工的時候有人在材料上做了手腳。我也受了牽連。”廖佑平緩緩的說出來,他一直觀察着藍誠言的臉色,生怕藍誠言情緒激動再出點什麼事。
“你知道我爸在哪嗎?”
“叔叔被判了二十年。”
藍誠言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聽到這個結果身體還是忍不住的打晃,二十年,他爸一直老老實實的做生意,這純是飛來的橫禍。
他怎麼都要把他爸從裡頭救出來,這就有回到最開始的問題。
和别人要錢或許藍誠言還會覺得不好意思,可坐他對對面的是廖佑平,他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手心朝上,“佑平,錢。”
“我現在還欠着外債呢。”廖佑平實話實說,“我要是有錢也不會住這個破房子。”
“那錢呢?”
“花了。”
藍誠言在問,廖佑平依舊是那兩句。其餘的藍誠言可能新,但要說廖佑平沒錢,藍誠言是一點都不帶信的,他猜廖佑平是賣了房子存銀行裡吃利息呢。
八成是嫌那房子電費水費太貴,他倆在一塊的時候廖佑平就和他抱怨過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