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誠言坐在那一個勁的冷笑,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廖佑平怕藍誠言胃疼煮了些粥喂給藍誠言。
藍誠言半推半就的喝了,他要身體好,這樣他才能有精氣神和廖佑平耗下去,他喝完随便洗把臉就往廖佑平床上躺,在監獄裡的一年他都養成習慣了,到點就睡,睡不着也得躺着。
客廳的沙發也就一米長,廖佑平睡了一晚,腰已經疼的要命。他收拾收拾也準備上床睡,藍誠言扯着被子對着廖佑平屁股就是一腳,“不給不許上床。”
“我睡邊上碰不着你。”
藍誠言又一腳把廖佑平踹下去,“廖佑平我看不明白你,你願意留着我的東西,你還念着我和你這麼多年的情…友情,可又把錢看的那麼重要,一分都不還給。”
“你要錢做什麼?”
“生活,救我爸,哪樣都需要錢。”藍誠言一想起這些就頭疼的要命,他活這麼大就沒為錢發愁過,如今到好,前半輩子沒吃的苦後半輩子全都補回來了。
“你以後想幹什麼?”廖佑平盤腿坐在地上和藍誠言聊天,“我是說有錢後的規劃。”
藍誠言想一半錢用來找律師打官司,另一半錢用來支付他和他爸的生活開支。
廖佑平說藍誠言想的太簡單了,藍誠言回怼廖佑平想的太複雜。廖佑平反問如果沒有撈出藍叔叔錢花光了,日後的生活又要怎麼辦?
“我當然會工作賺錢啊,你以為我會一輩子賴着你嗎?”藍誠言撿個枕頭往廖佑平頭上狠砸,廖佑平接過來墊在屁股下面,嘴角還帶着微笑。
藍誠言越看越覺得廖佑平有一種慈祥的味道,他忍不住白了廖佑平一眼,“打你還笑。”
“我覺得你應該先找工作,叔叔的事情我也會想辦法。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該睡覺了。”
“好啊!我在你這住幾天你就開始催我出去賺錢了。”藍誠言賭氣躺在床上,四肢攤開占了一整張床,“我就賴在這了,吃你的住你的,誰叫你不給錢呢。”
“你在我這住多久都沒問題。”廖佑平從櫃子裡掏出來兩件大衣鋪地上,夏天不冷,廖佑平用不着蓋被子,他手捂着肚臍眼就準備睡。
藍誠言喘了兩口粗氣,對着櫃子最上面一指,“上面不是還有一床被嗎?你對自己還是這麼摳啊?”櫃子最上層有一個透明布料罩起來的豆腐塊,一看就是被子。
“我這麼睡就行。”
燈關了有一會,藍誠言從床上彈起來,他把被子拽出來拆開了随便扔向廖佑平,“你感冒就沒人給我做飯了。”
藍誠言聽見地上有抖被子聲音,他以為廖佑平準備蓋呢,他翻身準備睡覺,廖佑平把燈摁開了。
藍誠言躺在床上看着廖佑平,廖佑平抱着疊好的被子看着藍誠言。
“這被子再碰就碎了。”
大半夜的,不算明亮的燈光落在兩個大男人身上。
有了光,藍誠言看清廖佑平手裡抱着的被子,還是當初他送的那一床,有幾處洗的發白快要爛掉似得。
藍誠言眼圈通紅,他不吭聲了,他身子往裡頭挪,留出一個人的位置。
廖佑平記得藍誠言總說他身上汗臭味重,每天催着他洗澡,他把被子收好了,就乖乖洗澡又噴了一點香水才小心翼翼的上床睡。
香水是藍誠言留下的,這一年來,廖佑平想藍誠言的時候才敢噴那麼一點點。
藍誠言鼻子靈的狠,廖佑平剛上床他就聞出來了。藍誠言對感情的理解:心在哪,錢就在哪。
他對廖佑平是喜歡,可廖佑平從來都沒有對他有任何表示,甚至還因為感情這事躲過他。
那……廖佑平對他是純純的兄弟情?
既然廖佑平對他藏着心眼,那他一箱子錢也不能讓廖佑平知道。可就算想明白了他心裡還是難受。
他從有記憶起所有的事都講給廖佑平了,廖佑平卻很少提自己的事。
藍誠言接受不了,心裡堵的難受,睡了醒醒了睡。
早晨,廖佑平煎雞蛋,烤面包片,為着藍誠言喜歡甜的又下樓買了煉乳。
飯桌上藍誠言頂着倆黑眼圈,大口撕咬着面包片還是沒趕上廖佑平的速度,廖佑平嘴裡塞的滿滿當當,他穿好衣服,臨走時從鞋架子上取了一個鑰匙。
“這是家裡鑰匙,出門記得帶。”廖佑平從錢包裡掏出兩百塊錢連着鑰匙一并放在桌子上,“别亂走,記得回來。”
“要不到錢我不可能走。”
有藍誠言這句話廖佑平放心出門,臨了還不忘了囑咐藍誠言把桌子上的藥吃了。
“知道了知道了。”藍誠言不耐煩的回着,吃藥的動作是一點都不耽擱,他又不傻,生病怎麼可能不吃藥。
吃完飯收拾好房間,藍誠言換好衣服出門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