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乾真着急啊,他真的很想要戰功:“某又聽聞,長安近日惶惶,這幾天會将太子長子廣平王送往西邊?”
崔乾佑問道:“你想去?”
田乾真拱手,道:“願做崔兄馬前卒,替崔兄再擒一個大唐郡王。”
崔乾佑斷然拒絕:“不必,此事還是我親自去為好。”
“為什麼!”田乾真壓不住心思,露出了不滿。
但在看到崔乾佑吃人眼神的那一瞬間,他又将不滿收了回去:“既如此,今晚是田某叨擾了。”
田乾真不敢摔門而出,隻敢在背後蛐蛐人:“什麼人嘛,上次替他守後方守了這麼久,什麼好處都沒有,這次好不容易有個立功的機會,就自己吃獨食。”
田乾真有想法,田乾真的下屬當然也有想法:“将軍,既然我們都知道這個消息了,何不自己去呢?戰功這個東西,難道不是誰搶到就是誰的嗎?”
此話深得田乾真的心,隻是他還有有些顧慮:“到時候我們和崔乾佑碰上了怎麼辦?”
“崔将軍既然宣稱身體不适,那就真的讓他身體不适好了。”
第二天,崔乾佑吃完早飯後,立刻就閉門謝客。
知情的人告訴田乾真,崔将軍好像吃壞了肚子,現在城裡的郎中都被喊過去了。
田乾真臉上挂着得逞的笑容,讓自己的親信去點了一千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地出城。
然後就是枯燥的行軍。
田乾真為了不被發現,選擇從林子茂密的渭水河邊上繞過去,夏季的蚊蟲總是比其他時候毒上許多,田軍一路上可遭了不少的罪。
而且為了保密,田乾真隻和自己的親信說了他們究竟要做什麼,下面的大頭兵對此一點也不知道。
所以就開始有人在私下議論。
“我們走對路了嗎,這怎麼看起來都快過了長安了?”
“你怎麼知道啊。”
“我是長安人啊,後來跟着陛下的軍隊去了範陽,本來還有一個月我的兵役就滿了,結果陛下起兵了,我的兵役就被延長了。”
“唉,誰說不是呢,我本來就剩十天了,現在倒好,直接變成無期限了。”
“你說他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造反呢?”
“是啊,我河西人,剛去的,莫名其妙就跟着陛下造反了,現在可好,我在大燕,我家人在大唐。”
他們口中的陛下當然不是李隆基,而是在洛陽稱帝的安祿山。
“那你們說這次田将軍跑到長安後面究竟要幹什麼啊?”
“我有小道消息,好像是偷襲什麼人。”
“什麼人啊?”
“這就不清楚了,反正聽說是個大人物。”
如此種種言論,在鐵蹄踏地的聲響中,悄悄地傳播着。
田乾真才不管,他滿心滿眼的抓郡王。
“将軍,前方發現了唐軍的身影。”
“很好,再探,看看他們是不是要往西逃,更重要的是裡面有沒有大唐太子的兒子。”
田乾真以為他們如此行軍,定然沒有暴露行蹤的可能。現在的情況,就是敵在明兒我在暗,待到探明敵方動向,一個出擊,這軍功就到手了。
真是太簡單了啊!
田乾真甚至已經開始暢享,等他向安祿山獻上大唐郡王,安祿山賜他拜侯封王,他就算是位極人臣,春風得意了。
殊不知,而他們的身影,早已落到了李世民的眼中。
“殿下,斥候報,他們已經探明,這次來的叛軍大約有一千人,領頭的豎有‘田’字旗,可以确定是田乾真親自來。”
“一千人馬,有點少,不過一千就一千吧,我已經等他們一整天了。”李世民正蹲在樹上,凝視着攤開的地圖。
“殿下,要麼我們還是再點幾個人吧,或者跟尉遲将軍說一聲?”崔光遠就在李世民身邊,正抱着樹幹。
“诶,别,我偷跑出來的,跟他們誰說,這群人肯定不會同意我來。”
“可是殿下……”我怕我不行啊。
“沒有什麼可是,我對你可是寄予厚望。”李世民有拍了拍崔光遠的肩,道,“這次對田作戰,我做誘餌,你做先鋒,待到田乾真沖過來時,你要負責将他們圍了,一個都不許放出去,有沒有信心?”
崔乾佑很有精神:“有!”
“好。”李世民又幽默了一把,“雖說我們不會死,但是聽王克成說,被砍到的那一瞬間還是挺疼的。這次,我的性命可就交到你的手裡了。”
崔光遠太激動了:“臣定不負殿下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