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出生于一九一七年,布魯克林人,有幾個弟弟妹妹,父母恩愛,家庭優渥。
恰時正逢二戰,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應召入伍。在軍方的多邊素質判定報告中,他高大俊美,身體健壯,智力偏高,反應敏捷,力量超出常人,精通多種格鬥方式。性格開朗,受人歡迎,意志堅定,熱愛國家。入伍後他成功加入107步兵團,一路推進到最前線,聲名顯赫,勳章加身,是軍方已經做過備案的戰争英雄。
然而在一次對九頭蛇軍營的突進行動中,107步兵團在阿紮諾戰場戰敗,全軍覆沒,活着的人皆被九頭蛇抓走,當做了“貨源充足”的試驗人體。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在九頭蛇遭受了各種未知改造,在被美國隊長營救出後,他獲得了一枚紫心勳章,也獲得了對其身上未知的改造手術懷有疑慮的軍方的疏遠。在經曆漫長的資格審查、并從中心任務中被移除後,在美國隊長的争取下,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被編入以美國隊長為中心組建的”咆哮突擊隊“,專門進行對九頭蛇的軍事進攻。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是美國隊長專屬的狙擊手、副手,與美國隊長一起截斷九頭蛇運送物資的列車,搗毀九頭蛇基地。
他是美國隊長最親密的戰友以及最堅實的後盾,他是美軍插入九頭蛇的一隻利刃。
他本該一生順遂,卻被命運強加了最大的惡意,承受了身體或心理的無數痛苦,卻也沒見他對世界、對命運有過一分一毫的抱怨。當危機襲來,他仍然毫不猶豫地選擇用最大的熱情去保衛世界。
可命運仍然吝啬對這個經曆過跌宕起伏、依舊朝氣蓬勃的青年展露她溫柔光明的一面。
直到二戰尾聲,一次對九頭蛇佐拉博士的突擊任務中,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被敵人的炸.彈擊飛出高速行駛的列車,掉入冰谷的懸崖。
“美國隊長與他的咆哮突擊隊,他們的任務是拿下九頭蛇邪惡的科研部門。
“巴基·巴恩斯與史蒂夫·羅傑斯是童年摯友,他們形影不離,無論是在校園還是在戰場上。
“巴恩斯是咆哮突擊隊裡唯一一個為國捐軀的戰士。”
——這是史密森尼博物館的美國隊長生平展上,刻在玻璃上的記錄。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MIA。
Missing in action,戰鬥中失蹤。
艾麗薩·提科瓦看着刺目的紅色印章,雙手不易察覺地發抖。
“這是誰?”
旁邊有人伸出手,接起從她手中資料頁夾層滑落的照片,端詳片刻,認真地疑惑着。
艾麗薩順着那隻骨節略粗、磨平了指紋的手擡眼望去,巴恩斯正拿着幾張複印的老照片翻看。他眉間微微皺起,将幾張照片來回觀察,最後猶豫着把照片攤在她的面前,又一次問。
“這是誰?”
艾麗薩低下頭。
黑白照片裡,身穿筆挺美國軍服的青年擡頭挺胸,英姿勃發,黑白的影像都遮蓋不住他眼睛裡燦爛明亮的朝氣。
這個青年沒有陰暗面,他熱愛他的國家,熱愛他的同胞,熱愛這片土地。他在戰亂時加入戰鬥,奮勇殺敵保家衛國;他在困境中也不抛棄隊友,願做後盾解決暗槍;他強大時,會保護弱小的夥伴;當弱小的朋友搖身一變成為強者,他也沒有絲毫的嫉妒。
他強壯睿智,更可貴的是強壯沒有滋生傲慢,睿智沒有導緻狹隘,這個青年始終對世界懷揣一種憂郁又敏感的憐愛,他像挺拔韌勁的青松翠柏,他像用世界上所有美好東西和高尚品質組成的珍寶。
可這青年如今就坐在她身邊。他成為了一個可怕的殺手,一個傳說活動近五十年的幽靈一般的人物。
他和無數政要的死亡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輕而易舉将優秀的特工逼入死境,單人即可撕裂一個軍事基地。他沒有情緒,他從不多話。他藏身黑暗,他似乎沒有痛覺。他隻知道執行戰鬥任務,槍沒了拔出匕首,匕首沒了還有别的匕首,什麼武器都沒了還有一支能砸破地面的鐵臂。
神盾局的創始人,瑪格麗特·佩吉·卡特在回憶錄裡形容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是一位悲憫的戰士,他不怯于戰鬥,他彈無虛發,他甚至敢獨自撕碎敵軍火力線,将刀刃狠狠捅進敵人胸膛,但更可貴的是在瘋狂的厮殺中,巴恩斯中士仍然保持着對天性的克制和對敵人的憐憫。
“他和史蒂夫形容的那個陽光男孩不太一樣,在軍隊中他的眉間經常有無法撫平的皺褶,隻有跳舞和閱讀能讓他展露笑顔。我想,他其實不喜歡戰争。”卡特女士在回憶錄裡寫道。
……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
——他這七十多年的人生裡,竟然有五十多年過着他曾經最大的敵人強加于他的生活。
他竟然為戰.争販子工作,他竟然殺掉了他曾經想要守護的人,他竟然在破壞他所愛之物。
他竟然……成了他最厭惡的劊.子手。
在五十年前的巴恩斯中士資料底下,屬于殺手的幾頁紙被艾麗薩汗濕的手攥出了冰冷的濕印。
……那是你啊。
艾麗薩的嘴唇輕輕相碰,無聲無息地說。
“嗯……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斯賓塞·瑞德小心翼翼打量坐在角落陰影裡的健壯男人,在其他人意識到這裡有個沒被靜音的低情商小天才之前不假思索開口:“是你,你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也是冬日戰士——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