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心下不由地一陣慌亂,定了定神,開口道:“蘇小姐,你這是何意?李某可不敢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他心中已想好了對策,将一切事都推到姐姐和外甥身上!
這蘇州城也不能待了,今晚就得走!
“不敢?我倒覺得李管事膽子大的很呢!”蘇绾嘲諷地說。
“諸位,我是蘇府的二小姐,也是對面成衣鋪子的主家。”
蘇绾這話一出口,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就那個鋪子啊?東西又貴,他們家夥計上次還罵我嘞!”
“可不是,那家鋪子我都不去!”
“不過,這小姑娘來蘭華成衣鋪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看人家生意好故意鬧事?”
百姓們紛紛猜測。
李管事卻隻覺得這些百姓真是聒噪!
“我先向諸位表示歉意,是我禦下不嚴,不知鋪子裡出了個背主的下人。”蘇绾招手,護衛押着夥計讓他跪下。
夥計不斷掙紮,可嘴被塞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對,就是這個夥計,說話可難聽了!”周圍百姓認出了他。
蘇绾看向李興:“李管事,此人你可認得?”
“這……”李興面色泛白,豆大的汗珠從鬓角滑下。
“李管事不敢說?那便我來說吧。”
蘇绾看向衆人,手中舉起一張紙:“這個夥計是李管事的親外甥,而李管事可不僅僅是蘭華成衣鋪的掌櫃,還是我蘇家鋪子的管事!”
“這是李管事親手簽下的契約文書!”
“不,不是!”李興慌張開口:“蘭華成衣鋪可不是我的,是家裡親戚開的,我就是過來看看!”
“而且,蘇小姐!你不能因為我前些日子曾反對過你接手鋪子,你就對我心懷怨恨,污蔑我偷竊啊!”李興臉紅脖子粗地說。
蘇绾哂笑:“污蔑?李管事這蘭華成衣鋪可有月華錦的衣裳賣?”
周圍一些人都在店裡買過東西,也知店裡衣裳确實有月華錦裁成的:“有啊,我們都見過嘞!剛夥計還說新到了幾件呢!”
“這……這月華錦的衣裳應當是親戚從别處尋來的,蘇小姐難不成要說這些衣裳都是蘇家的?”李興反問道。
蘇绾勾了勾嘴角,李興看着她的笑意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隻是有些疑惑,為何蘇家今日剛往鋪子裡送了月華錦的衣裳,這夥計卻說店裡隻剩一件了?而蘭華成衣鋪又恰好到了幾件新衣?”
“李管事不如将幾件衣裳拿出來,讓大家都看看是不是蘇家的!”
周圍的百姓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叫嚷着讓李管事将衣服拿出來。
李興也不推脫,差人将幾件衣服拿了出來,他心下慶幸,做了蘇家四年的鋪子管事,他知道蘇家的成衣和别人家的沒有任何區别,蘇绾可不能憑一張嘴就說這是蘇家的。
蘇绾将幾件衣裳拿在手上看了看,眼神一凜:“綠柳!去報官!”
“報官?蘇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李興咬着腮幫子問。
“李管事,你說這衣裳不是蘇家的,可這上面有蘇家的印記!你如何解釋!”蘇绾厲喝。
“怎麼可能?”李興瞪大了眼睛,從蘇绾手上搶過衣裳,待看清内襯不顯眼處繡的“蘇”字時,腳下不穩倒退兩步,整個人都懵了。
周圍百姓見他這模樣,心道恐怕這位小姐說的是真的。
“小姐!官差到了!”綠柳的聲音從人群外響起,圍觀的百姓讓出一條路,幾個官差走了進來。
“何人報官!”領頭的官差問。
蘇绾:“是我,我要告李興此人,監守自盜!”
“此人在我的鋪子裡做管事,不但将我鋪子裡的成衣拿到自己的鋪子裡高價出售,還讓自己的外甥在我鋪子裡做夥計,屢次對客人出言不遜,以價低為由将客人引到蘭華成衣鋪!”
官差:“可有證據?”
蘇绾将李興的契約文書,蘇家的月華錦成衣拿給官差看。
“她說的可屬實?”官差看向李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