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以為她在羞辱她。

“是啊。給寵物用的。”

“柯蘅……”庾暄和摩挲了一下項圈，小聲地開口，“對不起嘛，我很喜歡，謝謝你的禮物。”

柯蘅微微擡了下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還有呢？”

“……還有什麼？”庾暄和看着柯蘅又皺起的眉毛，回想起來自己要說的：“哦哦……你怎麼知道我在西城俱樂部？你過來不會很危險嗎？幫我解圍的那個人是你的人嗎？會暴露嗎？……剛剛打起來有沒有傷到你？”

柯蘅聽着冒出來的一堆問題，裡面卻沒有她想聽的内容，忍耐片刻，還是開口：“你為什麼拒絕我？”

“啊？”庾暄和愣了一下，還以為之前的解釋已經夠了，連忙開口：“就是因為庾氏的事情嘛。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事情，我回來後總要調查一下的。隻是進展困難，阿霁跟我說可能酒局上會有omega……我就過來看看。”

“看什麼？你也想要omega嗎？”柯蘅明知對方不是這樣的人，可還是難掩被拒絕的怒氣，出口傷人。

是的，對方是為了查庾氏，但是，非要選在周四嗎？酒局是隻有周四有嗎？

帝國人一向喜歡在酒桌上解決事情，每天西城的各個會所或俱樂部都燈火通明，往來的人絡繹不絕。

她選擇了今天赴約，不過是找了個借口，拒絕了自己。

“當然沒有！”庾暄和雙眉不自覺地縮緊，反駁的聲音逐漸變小：”“我隻是……”

“隻是不想來。”柯蘅冷冷地補充。

庾暄和看着柯蘅，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柯蘅好像很生氣。

可是，她為什麼生氣？

是生氣自己竟敢拒絕她？還是生氣自己想要逃出她的掌控？又或者，是生氣她沒有遵守諾言？但她之前其實到最後也沒說會來赴約。

她又覺得柯蘅沒有生氣，她一向是這樣面無表情，散發着冷氣，讓你心生忐忑，惴惴不安。

她說是她不想來。

是不想來嗎？是吧。

明明都已經回來了，明明之前的事情都翻篇了，她也沒有說出去的可能，對方為什麼還要來找她。

就算是庾錦輝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又憑什麼找她來洩恨。有本事直接抓庾錦輝啊。整整一年的囚禁和跟随，還不夠嗎？

為什麼隻針對她一個人？帝國貴族上千上萬人，唯獨将她抓走羞辱，放回來後仍然不放過她，跟蹤她，監視她，又這樣質問她……

但，她為什麼會心虛，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想來嗎……

她真的願意放任柯蘅和其他alpha在一起嗎？又或者忍心讓柯蘅獨自熬過發熱期，直到再次影響身體，早早離開這個世界嗎？

她不願意，也不忍心。

庾暄和喉嚨有些幹澀，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柯蘅：“沒有話說了？”

“……”

柯蘅轉身，按了電梯，走進去，見庾暄和不動，開口：“怎麼？連坐也不想坐？”

“沒有。”庾暄和妥協地跟進來，站在她身後，小聲開口：“你……這兩個月過得怎麼樣？”

從負一樓到一樓，不過幾十秒，快到柯蘅還沒回答，就開門了。明明對方已經貼了抑制貼，可她好像又聞到了野薔薇的香味，清甜又帶着一絲澀然，很熟悉，很懷念。

柯蘅給她拿出雙一次性拖鞋，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庾暄和慢吞吞地換上鞋，眼神一直跟随着柯蘅，看着對方從酒櫃拿了瓶酒，拿到島台，打開，到在不知道哪裡順的高腳杯裡，仰頭，一飲而盡。

走近了，她才注意到，島台隔壁的餐桌上靠外側有半桌的菜，好像已經放了很久，幹巴巴地擺着。

“這…是為我準備的嗎？”隔着一步距離，她愣愣地站着，開口問道。

“……”

柯蘅沒有說話，但她已經領悟了對方沉默代表的含義。

一瞬間，原本忐忑糾結的内心好像注入了一針興奮劑，她心跳快了起來，料想到某一種可能，就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直到兩人離得很近，引起柯蘅的擡頭。

也許這次，對方沒有要繼續讓她當工具人的意思呢？

她凝視對方琥珀色的眼睛，鼓起勇氣，認真地說：“柯蘅，我們可以敞開地聊一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