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爺最近被康平帝安排在了戶部做事,可自從他帶兵剿匪得了康平帝嘉賞後,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威風凜凜的大将軍,雖然演武大賽上他的武藝不盡如人意,可在他看來,大将軍隻需要負責指揮,不必親身上陣。
再加上三弟都撈了個指揮使來當,他也想當。
晉王就去找了康平帝,說自己也想當一衛指揮使。
康平帝說:“可以,你看你能打的過哪衛指揮使?打赢了你就去當。”
晉王爺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老老實實地去了戶部當差。
戶部尚書李忠見來了尊大佛,直接将其安排在戶部左侍郎梁大人那裡,梁大人是他的側妃梁芙的父親。
李忠笑呵呵說:“梁大人才高八鬥,所掌管的是賦稅錢糧這樣的要職,晉王殿下在此定會頗有所獲。”
晉王一聽掌管的是賦稅錢糧,頗為滿意,立時又升起雄心壯志準備大展手腳,讓父皇知道自己在此方面也頗有作為。
然而第一日,他就看了一天的全國收支賬冊,看的頭暈眼花腳步虛浮,回去見到梁側妃,都覺得她臉上記滿了賬。
第二日他就開始推懶了,梁大人一看也沒說什麼,專門撥了一個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隻要别添亂就行。
晉王爺舒服了,回去再見到梁側妃,覺得比她往日更嬌媚萬千,當晚就宿在了她那裡。
晉王府的小厮來找晉王時,晉王正翹着二郎腿吃果子。
聽小厮叙述完府裡發生的事後目瞪口呆,再一次心下慶幸,幸好當時沒納沈家女為側妃。
慶幸過後又有些同情三弟,三弟真是受苦了。
同情三弟的晉王爺連忙出了衙署,翻身上馬準備去京郊永清左衛尋人,趕到城門處,随口問了句:“這些日子可見過楚王?”
城門守衛道:“楚王殿下今日去了金吾前衛。”
晉王奇道:“楚王去金吾前衛做什麼?”
城門守衛:“去比武。”
駐守在京城裡的衛所不比京郊,相距不遠不說,有個風吹草動很快就能知道,是以永清左衛第一日進城比武就被城中各衛知道了。
晉王一聽“比武”二字,立刻來了興緻,調轉馬頭即刻向金吾前衛的衛所趕去。
他趕到時,遠遠望去雙方交戰正酣,金吾前衛的士兵威聲震天,臨到近處才發現是永興左衛正被金吾前衛圍攻。
之所以說是圍攻,是因為永興左衛隻有三人在中間,被一圈金吾前衛的人圍着打。
他對三弟瞬間恨鐵不成鋼起來,你看看你媳婦,在我府裡是揍别人,你倒好,堂堂一個王爺被人家揍!
真是有損皇室威名!
等他再靠近一些,頓時傻了眼,這哪裡是被打,明明是一圈金吾前衛的将領被圈内三人輪着打,有一個鼻青臉腫的連本貌都看不出了。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莫名也覺得有些疼。
晉王再朝圈中人看去,一個是他三弟沒錯了,另兩個怎麼這麼眼熟?
他細細一瞧,這不是謝家小表弟謝聞溪和沈家二郎嗎?
他心下疑惑,這兩人怎麼也在這?還打的這麼兇殘?
晉王問了問引他過來的士兵,士兵道:“沈家二公子和謝小世子自從知道了楚王殿下帶着永興左衛四處比武,就一直跟着了。前幾日都是沈二公子一人打兩衛,尤其打永興左衛及其兇殘,今日文安伯府的外孫袁璋過來找齊郡王府的齊千戶,聽說了比武之事也要上場,本來是兩衛将領輪番和沈二公子打,現在變成了楚王三人和一群人打,我們金吾衛的其他人還好,被打的輕,那袁公子和齊千戶,啧啧,被打的真慘。”
說着還給晉王爺指了指哪個是袁璋,哪個是齊千戶。
晉王朝指的人看去,鼻青臉腫看不出本貌的那個就是袁璋,能看出本貌卻也鼻青臉腫的是齊千戶。
晉王:……
袁家的這二人……還真是親兄妹……
在同一日被同一家人打……
等金吾前衛一圈人被三人打的起不來後,四周的助威聲也聽不見了,校場上安靜的出奇。
晉王爺倒是笑了起來,這才對嘛,堂堂王爺怎麼能被壓着打?
完全忘了自己連普通士兵都打不過。
那邊沈問走到鼻青臉腫的袁璋面前,蹲下身:“你妹妹整日跑我妹妹面前找罵,你又跑我面前找打,你們袁家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說完他又看向旁邊一樣鼻青臉腫的齊千戶:“你說說你總跟着他瞎湊什麼熱鬧?也有什麼毛病不成?”
晉王:……沈家人……一個個還真是不好惹……
趙瀾早就看見了晉王,見他朝自己招手,才面無表情地走去:“何事?”
晉王:“……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
趙瀾:“到底何事?”
晉王:……行吧。
晉王慢條斯理道:“楚王妃,在我府上打人呢,你們還真是夫妻,一個兩個都在外面打人,打的還是同一家人。”
說着還朝袁璋那邊暼去。
趙瀾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這位二哥,說什麼胡話呢?怎麼可能?她連楚王府的事都不想摻和,怎麼會跑到你府上鬧事?何況還是打人?
晉王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沒好氣道:“不信自己去看!說不定這時候袁珂沒剩幾口氣了!”
晉王說話也沒避着人,聲音還不小,那邊的沈問、袁璋都聽見了。
袁璋被打的起不來,和剩一口氣沒差多少,聽到這話硬是坐了起來,後被郎中又按了回去。
沈問則三兩步奔了過來,眼都不眨地瞎說八道:“不可能!我家五妹妹最是溫柔娴靜,她連隻蚊子都不敢打,更别說打人了,晉王殿下你勿要亂說!”
晉王抽了抽眼角,這一家子都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