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開口,跟他一塊來的小厮急着開口了:“殿下還是先回去看看吧,王妃差人來找小的時,已經急的不行了,您再晚回去一會,那人怕是沒命了。”
晉王一想也是,沖着趙瀾道:“你愛信不信,反正這人若是在我府上咽了氣,我是不會認的!”
說完就翻身上了馬。
楚王聽此也翻身上馬,去晉王府一探究竟。
沈問和謝小世子問也不問自是緊緊跟在楚王身後。
幾人到晉王府時,沈甯已經讓夏竹停下了。
袁珂本是一張小意溫柔之貌,此刻雙頰高高腫起,早不見了什麼溫柔,像塗了胭脂的發面饅頭。
沈甯:“說吧,你從誰那聽來的我與江煜安藕斷絲連?”
袁珂話都說不清,隻一味地搖頭。
沈甯悠悠地喝了口茶:“那就送去宗正寺吧,查清來龍去脈,别冤枉一個好人,也别放跑一個壞人。”
說完還淡淡暼了謝靜柔一眼。
謝靜柔心下一凜,剛要說些什麼,見晉王和楚王徑直走了過來,後面還跟着沈二公子和謝小世子。
她心下松了口氣,其他女眷齊齊朝二人行禮後退遠了些。
晉王看見跪在地上的袁珂,眼角又忍不住地抽了抽,三弟妹同沈家二郎比起來也不遑多讓,袁家女雖未鼻青臉腫卻也看不出是誰了。
他“哼”了一聲看向三弟,現在信了吧?
趙瀾目不斜視,隻看向沈甯。
沈甯見趙瀾還真來了,微微驚訝後就看向了跟在他身後的二哥和謝小世子。
沈問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沈甯躁怒的一顆心瞬間沉靜溫熱起來,突然想起自己還要哄着趙瀾,又朝他補了一個微笑。
趙瀾:……
袁珂見楚王來了,先是一哆嗦,後又大着膽子跪行兩步,含混不清聲淚俱下地哭訴道:“楚王殿下明鑒,臣女并未污蔑楚王妃,她和江煜安真的是青梅竹馬情誼深厚,怎會沒有往來藕斷絲連?那日她二人趁你不在,在府中幽會就是鐵證!”
話音剛落,一條拉長的口水從她閉不上的嘴中流了下來。
衆人:……
晉王聽後眼神滿是震驚,沈家女也太大膽了,竟然在楚王府和青梅竹馬幽會?
震驚過後再次對三弟同情起來,爹不疼,沒有娘,好不容易娶了王妃還是小官之女,而現在這個小官之女心裡還有别人,還在自家地盤和心上人幽會。
沒有比三弟更慘的人了,替他捏一把辛酸淚。
沈甯再次看向趙瀾,其他女眷也暗暗看了過去,看楚王有何反應。
趙瀾卻面無表情地問:“你幾時來的楚王府?”
袁珂:“臣、臣女未曾去過楚王府。”
趙瀾:“既然沒來過,又如何得知王妃和江煜安是幽會?”
袁珂一慌:“臣女、臣女也是聽他人所說。”
趙瀾:“他人是何人?”
袁珂這才害怕起來。
剛剛挨打以及沈甯要将她送往宗正寺,她都沒有怕,晉王妃和伯爵府怎麼都會想辦法救她出來,而如果楚王要追究的話,她今日可能就得死在這裡。
她腦中飛快轉着,突然叩首繼續聲淚俱下:“求楚王殿下饒命,臣女沒看見楚王妃和江煜安幽會,是臣女瞎說了。但楚王妃真的和江煜安感情甚笃,府中家仆回老家探親,路過臨州時聽到江煜安親妹所說,江煜安親口在畫舫上承諾楚王妃,春闱高中後向沈家提親,楚王妃也答應了。”
此話一落,衆人嘩然一片,這無異于私相授受。
趙瀾擡眸望向沈甯,沈甯心下一抖。
這次袁珂所說卻是真的,好在當時沒有外人,隻要她和江煜安死不承認,隻要江語珊想活命。
她暗暗吸了口氣,看向袁珂,平靜地道:“你府上哪位家仆?把他先和你一起關到宗正寺,等把江煜安妹妹接進京,一起問問就知道了。”
她又擡眸看向趙瀾:“王爺以為如何?”
趙瀾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點頭道:“可以。”
袁珂一慌,楚王把她送進宗正寺,隻一日,她還能不能完好無損地出來都是兩說,别說等什麼江煜安親妹妹進京了。
她慌亂地看向謝靜柔:“晉王妃!我袁家……”
謝靜柔“哎呦”一聲打斷了袁珂,捂着肚子看向晉王:“王爺、我、我的肚子……”
侍女也慌亂起來。
晉王立刻奔了過來,拽開她身邊侍女扶住她:“靜柔表妹,肚子怎麼了?你……”
謝靜柔靠在晉王身上,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晉王咳了咳,大聲道:“三弟,看在你三個月小侄兒的面子上,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小侄兒受不得這麼大的殺氣。”
晉王說完也覺得有些立不住,自顧自地重複道:“對,就是殺氣!”
趙瀾則看向沈甯,沈甯倒是有些感謝晉王了,此事到此為止正好,她也能回去給兄長去信,解決這個後顧之憂。
她又暗暗等了片刻才開口:“那二嫂今後要好好管束好袁姑娘,勿要再出來亂嚼舌根,免得下次小侄兒的面子也不好使了。”
至此,晉王、謝靜柔、袁珂以及沈甯都松了口氣。
女眷們則暗道,晉王妃裝的也太不像了,哪怕你直接暈了都比在那“哎呦”強啊!
可惜了,一出好戲唱到最後竟是這麼個結果,真是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