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甯哼笑道:“我若胡說,你娘怎麼出來的?還能輪得到你在這惹是生非?”
話音一落,除了幾道“噗嗤”笑聲響起,大部分閨秀目瞪口呆。
沈甯這幾句說的太直白,就差指着她鼻子說你娘就是你外祖父母苟合生下來的了。
謝靜柔見袁珂才三兩句話就被沈甯牽着鼻子走,便開口道:“我竟不知三弟妹自小就喜歡海棠,若是知道就專門辦個海棠宴豈不應景?”
沈甯悠悠地開口:“我和二嫂又不熟,二嫂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
謝靜柔:“是啊,就像我也不知三弟妹竟然和今年的會元是青梅竹馬。”
說完淡淡笑了起來,一句話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袁珂突然反應過來,再次開口:“就是不知楚王知不知道這事?”
沈甯又似笑非笑:“你若是想知道,不如今日跟我回府,親自問問王爺?”
衆閨秀一驚,楚王回府了?
袁珂冷笑道:“你别在這充面子,京城誰不知道楚王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府了?”
沈甯忽而沉默下來,良久方道:“你說的對,我是在這充面子,我的确已經很久沒見王爺了。”
神情還有幾分落寞。
衆女眷對她忽然轉變摸不着頭腦,隻有袁珂得意起來,似是終于出了口氣。
然而沈甯又道:“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見到王爺。”
說着又看向了袁珂,她彎起唇角意味深長:“就是委屈你了。”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平靜又哀婉地道:“夏竹,去長袁姑娘的嘴,狠狠地打,别打死了就好,這樣王爺聽說我要打死人了,就能回來見我了。”
衆人對這變故猝不及防,夏竹已經走到袁珂面前掄出了第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讓周遭頓時一靜,隻餘春風輕拂,花枝微晃。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又一巴掌響起,這才驚醒了衆人。
袁珂捂着臉憤怒瞪向沈甯:“你憑什麼打人!就算你是楚王妃也不能無緣無故打人!”
沈甯還沒說話,她身邊的秋月朗聲開口:“你屢次造謠生事以下犯上,污蔑王妃,王妃不過小懲大誡,豈由你在此質問!”
說完朝夏竹使了眼色,夏竹會意,左右開工打了起來。
清脆的巴掌聲,一聲聲砸在衆女眷的耳朵裡,聲聲駭人。
沒想到這個小官之女還真敢下此重手。
沈甯也大為詫異,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四個侍女,秋月和冬竹一樣都是心思細膩辦事穩重,春月和夏竹一樣都是性子活潑心思玲珑。
如今看來,秋月竟還有如此威勢,還挺唬人的。
再者,自己卻有思慮不周,打人的理由除了氣人,實在牽強,秋月的理由就光明正大多了。
袁珂在挨第三巴掌時就受不了了,大聲喊着“晉王妃救我!晉王妃救我!”
秋月又開口了:“袁姑娘莫不是神志不清了?明明打你的是我們王妃,你求晉王妃有何用?不若想想自己究竟錯在何處,好好的同我們王妃認個錯,我們王妃大人大量,自是不會跟你這等小人計較。”
沈甯:……秋月這張嘴,說起話來還頭頭是道的。
謝靜柔是真才反應過來,連忙叫“住手”。
夏竹則邊打邊道:“晉王妃見諒,奴婢隻聽命于我家王妃,其實奴婢打的手也挺疼的,晉王妃不若求求我家王妃,讓我歇會兒再打,也讓我緩緩手疼?”
衆女眷:……你手疼……你倒是輕點啊……
謝靜柔剛把手放到肚子上,剛運一口氣張了張嘴,就聽秋月道:“晉王妃還是要以身體為重,畢竟這可能是皇長孫,要是因為文安伯府有個什麼好歹,伯府死不足惜,您可就得不償失了。”
謝靜柔:……
被看透的謝靜柔立刻換了策略,似是剛想起來這是晉王府一般,連忙喊道:“來人!将人拉開!”
沈甯悠悠地開了口:“二嫂還是思量清楚的好,袁姑娘可是造謠生事、以下犯上,污蔑我是沒什麼關系,可她污蔑的楚王妃可是皇室的人。”
謝靜柔氣道:“她是不是污蔑也還未可知,查清再懲罰也不遲。”
沈甯奇道:“我這個當事人就在這,是不是污蔑我還不知道嗎?若袁姑娘沒污蔑,大不了讓她打回來就是,若是她污蔑了,二嫂就是包庇大不敬之人,這可不單單是有損你英明這麼簡單了。”
衆人:……好賴話都讓你說了。
謝靜柔氣地攥緊了手指吩咐侍女道:“快差人去衙署找晉王回來,就說楚王妃在咱們府要打死人了!”
侍女剛要走又被叫住:“讓王爺順便把楚王也請來。”
趕緊帶走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