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膳,隻有沈父、沈母、大哥和沈甯四人一起。
沈甯就把在宋家看到楚王的事同家人說了。
沈城、沈學也震驚在了當場。
沈城:“你說楚王殿下是韓先生的關門弟子?”
沈甯點頭。
沈城同沈學對視一眼,問道:“其他人可認出他來了?”
沈甯又把韓先生和楚王打賭畫魚的事說了一遍。
二人聽後齊齊抽了抽眼角。
最後沈城叮囑道:“那甯甯就當不知道,就當沒認出那人是楚王。”
沈甯不明所以,但相信父兄,便聽話的點了點頭。
轉眼就到了九月。
每年沒有秋獵時,康平帝都會在京城南苑舉行小演武,即讓京城三大營、上直二十六衛以及京衛武學的學子們比武,京城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可參看,同時後宮嫔妃、官員家眷亦可到場。
康平帝不知是自己想歇着還是真的體恤百官,演武大賽通常都選在重陽節的前一日舉行,演武結束剛好可以休沐一日。
沈家在演武大賽這日早早地就出門了,此時剛過辰初,離演武大賽還有兩個時辰。
沈家二郎、三郎也參加此次演武,沈家想早點去找個好位置。
南苑地處京郊,沈家馬車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此時距離南苑還有一段路程,放眼看去,很多官員家眷也早早地就來了。
裴氏抱怨道:“早知道就再早些出門才是,現下這個時候好的位置咱們搶都搶不到了。”
沈城安慰道:“無妨,咱們在靠後的位置也能看見哪方厲害。”
裴氏嗔道:“那能一樣嗎?我是來看誰赢的嗎?我是來看二郎、三郎的。”
沈城:“等演武結束,二郎、三郎就回家了,讓你湊近看個夠!”
裴氏還待要說,沈城扯開了話題:“今日你也可以悄悄留意一下各家女眷。”
裴氏眉心一動:“你是說……給咱們兒子留意?”
沈城微笑颔首。
裴氏收了抱怨,剛露喜色卻又哀怨起來:“你自己看看,家裡四個兒子,哪個像想娶媳婦的?”
沈城還真認真地想了想。
長子想先立業後成家,一門心思考狀元。
次子眼裡隻有習武。
三子、四子雖然還沒到時候,卻也從未見過他們有過年少慕艾。
沈城安慰自己道,他們還小,腦袋還沒開竅。
沈甯默默地坐在車廂一邊,笑着看父親、母親發愁兄長們娶媳婦的事。
裴氏看了她一眼:“要說,還是女兒好,婚事早早地就有着落了,哪需要咱們這樣發愁?”
沈城聽後“哼”了一聲:“要不是江煜安那小子,我才不想女兒出嫁,甯甯想在家一輩子我都願意。”
話音剛落就被裴氏給了一杵子:“說什麼胡話,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又不是去廟裡做姑子。”
提到江煜安,沈甯這些日子都快忘了這個人了,離春闱越來越近,離他提親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她無聲輕歎。
忽而,外面傳來一道脆生生的少年音:“明兄竟來的這麼早?”
沈甯好奇,将車簾掀開一條縫,竟是一位錦衣玉帶、舉止端方的少年郎。
沈城、裴氏也好奇,紛紛透過帷簾向外望去。
見到這位少年郎正和四子說話。
三人正猜測着這位少年郎是何人時,就見四子開口:“世子竟也來的這般早?”
少年郎抿了抿唇:“明兄不必這般客氣,叫我聞溪就好。”
沈明從善如流,笑道:“聞溪。”
少年郎抿起的唇角才堪堪拉平,看向已經下馬的沈學,問道:“明兄,想必這位就是你口中的大哥沈學?”
沈明笑着颔首,為大哥引薦:“大哥,這位是靖北侯世子,謝聞溪。”
沈學微笑見禮。
謝聞溪還禮後又看向馬車。
馬車裡的三人大為驚駭。
靖北侯世子?
那這位少年郎豈不就是當朝謝皇後的母族謝家人?
三人對視一眼,四子怎麼認識的靖北侯府世子?
此時卻也來不及多想,沈城率先下了馬車。
剛出馬車,就聽到一道清脆活潑的女子聲音:“聞溪,發生什麼事了?”
謝聞溪目光從馬車收回:“大姐姐,未曾發生什麼事,遇到了國子監的同窗好友。”
裴氏和沈甯也陸續下了馬車,剛站定就見到一位恣意飛揚的姑娘也剛好下車走上前來。
謝聞溪對沈明、沈學介紹道:“這是我大姐姐,謝靜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