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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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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雷光彌漫在清溪之上,不遠處的木橋直接“嘭!”的一聲垮塌,殘留下的木樁子上開始冒起白煙,還沒燒起來又被溪水打濕。

等光芒散去,水中一身白衣被染紅都霍雲岸顯現出了身形。

一衆弟子探查的探查,接人的接人。

“大師兄!”

霍明松踩着水跑到霍雲岸身邊,剛挨上霍雲岸的胳膊,抽着冷氣把手收回來,甩了甩發麻的手掌,霍明松臉都猙獰了一下。

霍雲岸瞥了一眼霍明松,動了動同樣發麻的胳膊,涉水走到岸邊,擡手将額上炸起來的碎發壓了下去,電光還萦繞在周身,時不時地刺一下皮膚。

“大師兄,那小孩兒跑了!”

霍明義查完回來複命時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霍雲岸整理着淩亂的衣襟,霍明松按了按後脖頸,眯了下眼,道:“有人幫他。”

霍雲岸擡起頭掃了一圈四周的環境,看了一眼暗下來的天色,妖鬼總在夜間出沒,導緻他現在每次擡頭看天看見的不是黃昏日落,幹脆就是星夜當空。

霍雲岸動了動還有些抽搐的胳膊,擡手指向溪邊那一叢比人還高的茂盛茅草,道:“樹林,追。”

霍明松轉身招呼着人往樹林去了,留下幾個弟子被霍明義安排着清理滿地的屍體。

霍雲岸背上背着一把劍,手上收劍回鞘時一陣風吹過,肩頭的劍穗探了出來,雪白的錦線纏着一枚青玉雕刻的蓮花,半開的花朵連花瓣上的脈絡都清晰可見,整把劍也隻是露出了劍穗,連劍柄都裝在劍袋裡。

就近找了處栅欄樁子坐下來,霍雲岸杵着劍深吸一口氣,眼波微動,低聲道:“出來!”

聲音驚動了溪邊的弟子,一瞬間弟子們護到霍雲岸身邊,手中白玉劍皆已出鞘,視線往四周逡巡着。

“架勢用不着這麼吓人,”暗處傳來帶笑得聲音,介于少年和青年的沙啞,“自己人自己人……”

雪渡嶼楚行遠,嘴裡笑着喊自己人從霍雲岸身後的屋脊後躍了出來,一身雪白的袍子在墨色的屋檐上白得像在發光。

霍明義皺着眉,手中劍一點沒放松,但是手背上感受到冰涼,握劍的手被自家大師兄壓了下來。霍雲岸擺擺手,于是縱雲道的弟子們收劍回鞘繼續清理水中泡着的屍體,拖到岸邊整整齊齊擺成一排。

霍雲岸頭也不回,說着有些嘲諷的話:“誰跟你是自己人?”

楚行遠翻身從一旁晾曬架上借力落到地面,聽見霍雲岸問:“楚三公子不留在城裡當你獨善其身的大善人,跑出來幹什麼?跟着我們可沒有銅子兒給你賺。”

楚行遠一個起跳就翻過了齊腰的栅欄,走到霍雲岸身邊,掃了一眼霍雲岸狼狽的模樣,眉眼帶笑地俯身道:“讀作大善人,寫作大傻子,是不是?”

霍雲岸扯了下嘴角,冷笑了一聲。

“呵。”

楚行遠從腰間納包囊裡取出一隻瓷瓶和一卷繃帶遞給霍雲岸,霍雲岸揮手拒絕了,還歪着頭斜睨一眼楚行遠身上一塵不染的白衣,餘光攏進衣擺上墨色的遠山,譏笑道:

“楚三公子放棄神棍的事業,改行醫了?”

楚行遠收了藥,笑道:“這不是看你可憐嗎?一隻食人鬼都搭進去半條命,霍大公子以後還是别等人叫你大公子了……”

霍雲岸眯了下眼,按在劍柄上的手蠢蠢欲動。

“叫你大小姐吧!”

霍雲岸坐着沒動,擡腿就踹。

楚行遠一晃眼躲開了,啧啧搖頭,道:“惱羞成怒?氣急敗壞?”

霍雲岸黑着臉看着楚行遠,道:“想讓小爺給你松松筋骨?”

楚行遠想也不想地搖頭道:“不要。”

霍雲岸看着溪邊越來越多的屍體,冷着臉道:“沒事幹就去幫忙搬屍,屁事不幹就滾回城裡當你的半仙兒。”

楚行遠搖頭,暗道霍大小姐脾氣是真差。

視線往遠處眺了一眼,問:“沒看清帶走那隻食人鬼的是什麼東西,好像沒有實體?你那位師弟能行麼?你不去幫忙?”

水裡屍體撈得差不多了,霍雲岸站了起來,身上細碎的電光也散幹淨了,拍了拍衣擺褶皺,霍雲岸道:“打不過要是還不會求援,死了活該。”

楚行遠:“……當你霍家的弟子真慘。”

“你楚家又出色多少?”霍雲岸語氣譏諷,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瞧不起,他道:“年年比試倒數第一,你雪渡嶼的弟子不過是一群圈養的家禽。”

楚行遠皺眉,看着霍雲岸,臉上露出了殺氣,一旁的霍家弟子們悄無聲息地将手搭在了劍柄上。

“霍雲岸,以霍家的教養,說出這種話的你已經該是跪祠堂遭烙之刑的吧?我雪渡嶼的弟子若是家禽,那你縱雲道又算什麼東西呢?野獸嗎?”

霍雲岸腳步一頓,側頭看了過去,兩雙同樣不爽的眸子對視上,兩個人身上同樣爆裂的氣質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和的氣場,四周的風都漸漸涼了下來,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半晌,霍雲岸腦袋偏了下,看着楚行遠,問:“你怎麼會知道我霍家的家規?”

楚行遠沉默了下,随即嗤笑道:“什麼家規?不知所雲。”

一旁霍明義眼睛亮了下,道:“家規第三十二條:出門在外,以言語或動作故意侮辱他人或勢力的,以引起的後果嚴重程度罰跪祠堂一至七日;家規第八十五條:真傳弟子出門在外以往日成績仗勢欺人者,以其引發後果嚴重程度:犯口舌之過,處以烙刑;施以舉止之上,處以鞭刑一到三十。”

楚行遠:……縱雲道這是什麼十八層地獄分獄嗎?

“都知道烙刑了你還狡辯?”霍雲岸轉身走向溪邊,道:“我倒是想起來了,某些人在貓嫌狗憎的年紀好像是來過霍家?不光打架打輸了,還跪過我霍家的祠堂來着?”

霍雲岸蹲下去檢查村民身上的傷,從一頭走到另一頭。

楚行遠臉色有些僵硬,欲言又止,最後偏過頭看着霍雲岸的動作,不在意地道:

“當時跪祠堂的不止一個人,某些人别把自己給忘了。”說完,像是觸及了一層泡沫,一些零零碎碎的幼時記憶從腦海裡浮現出來。

楚行遠想起昏暗寬敞且寒冷的房間,想起一個推開門走進來的身影。好像回到那個昏昏沉沉的傍晚,一隻手伸出來覆在了他腦門上,有些冰涼,手腕上一串五顔六色的珠子繞了兩圈。

視線落到霍雲岸身上,兩隻手都戴着護腕,外袍是一件大袖衫,看不出來手腕上有沒有戴什麼東西。

那個人是誰來着?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嘭!”的一聲,山裡竄出一朵紅色蓮花炸開在山頭上。

霍明義神色一凜,“大師兄,他們有消息了。”

霍雲岸站起身,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下,随後道:“走,追上去。”

走出一段距離後霍雲岸偏頭看了一眼墜在後面的楚行遠,沒說什麼由着對方跟上,一行人速度輕快地從樹上借力,沿着蓮花消散的地方追了過去。

一群白衣入了山林,化作殘影消失在林子裡,溪邊平躺着一堆的屍體,衣擺被風吹動,血腥氣彌散在整個村子裡。

一隻漆黑的烏鴉撲棱着翅膀從屋檐下飛出來,停在霍雲岸短暫坐過的樹樁子上,一雙漆黑發亮的豆眼落在地上的屍體上,歪了下頭後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山林裡。

村口,一隊十來人的弟子手持長劍縱馬入村,先是在滿地血迹的村中短暫停留,随後下面在附近搜索一圈後找到了牆角一朵半開的蓮花,速度奇快地出了村來到河邊。

領頭的弟子一身瑩白,衣袍上繡着金蓮青葉,視線在溪邊快速掃過,随後在一角發現了鵝卵石擺出的蓮花,看了一眼信号消失的山頭,随即揮手道:“村子裡已經被清理過了,先把火堆起來把屍體燒了,燒完大師兄他們也該回來了。”

弟子們分工合作,刨坑的刨坑、找柴火的找柴火、找燈油的找燈油……

等到屍體堆在一處,火星落在桐油上時,“轟——”的一聲火光沖天,整個村子都被照亮,堆積起來的柴火和易燃物全部燒起來時,沙灘很快變得幹燥,溪水被挖出的水溝繞着圍了一圈也幾近幹涸。

身後越過山頭的火光照亮了不遠處的密林,林子更遠處,隻能看見隐約火光的地方,一群瑩白圍住了一團翻湧的黑霧。

霍雲岸看着魇妖半灰不白甚至還有點發黑的身影皺起了眉,“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霍明松和霍明義對視一眼,看着魇妖的眼神更加防備了,他們大師兄都中招了?!這妖鬼恐怖如斯?!

魇妖本體的翻湧滞住了一瞬,随後不斷收攏、壓縮,最後露出來的是一個黑衣黑發黑紗罩住上半張臉的……小矮子。像個小孩子,當然,這個身高,說是成年人也勉強可以,但是和周圍一圈身材高大的霍家弟子們站在一個地方,多少對比有點慘烈。

霍雲岸看着露出來的身形,挑了下眉,“給我托夢的是你?”

霍明松指腹在劍柄上摩挲了下,嗯……托夢?

魇妖露出來的下半張臉一片慘白,嘴唇也沒有半點血色,圓臉下颌兩側從發絲間蔓延出黑色的藤蔓狀紋路,趴了半張臉。

魇妖還有自我意識,嘴巴亂動,說:“我看見你們從前面過去,你身上有血的氣息,陽氣受損,我跟進去了,在你被……”魇妖擡手指向霍雲岸背後樹幹上靠着的楚行遠,說:“他,打暈了以後,我入了你的夢,有些東西,我神智不多,再不給人,我就忘掉了。”

霍雲岸眉頭皺了起來,眼角餘光涼飕飕地看向了楚行遠,對方默不作聲地又把自己往黑暗裡塞進去一點。

聽到自家大師兄被人打暈了,周圍弟子們看向楚行遠的目光差不多跟看魇妖一樣了,隻差霍雲岸一聲令下,他們可以把楚家三少和這妖鬼一起砍成八塊。

霍明松靠近了霍雲岸,不動聲色地站到了他斜上角。

想起那個視角清奇的夢境,霍雲岸臉色有些古怪,但是随即上下掃了一圈魇妖,手中長劍出鞘,喟歎一聲,“你殺了無辜之人。”

魇妖低下頭,嘴型和聲音完全對不上,說話隻是在模仿人族的行為。

“我不是故意的……他們太弱了,我就是去他們夢裡轉了一圈就出來了,他們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霍明松欲言又止,廢話,你是夢魇啊!你當你自己是個什麼好東西嗎?

霍雲岸嗤笑一聲,道:“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們因你而死是事實,你吸食凡人魂魄壯大實力也是事實,今日撞到手上了自然留不得你!”

話音落下,周圍弟子早已準備多時的雷符被劍氣甩出去,魇妖化作本體依舊被定了個正着,“噼裡啪啦”的一通電閃雷鳴被霍家弟子們壓制在正當中,清正的劍氣橫七豎八地削去魇妖的體積,半點都不準它逃出去。

楚行遠側眸看向一旁抱拳站着的霍雲岸,電光閃爍間給他神情鍍上了一層冰冷和陰沉,白衣飄飄顯得鬼氣森森的。

斬殺魇妖是因為它殺了人?難道不是先追究逃跑的食人鬼?霍雲岸在替對方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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