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還握着她的手,但是卻牽不動她的人了。
“這是怎麼啦?”李璟愣了一下,在門内和門外走來走去,後知後覺地發現,說書人在門外,齊千秋在門内,好像隻有她一個自由人。
說書人終于被發現了,有些辛酸地捋着胡須。他的胡須都快被他掰斷了,天知道他被一個人抛棄在門外有多麼無助。
“為什麼隻有我可以走進走出啊?”李璟疑惑。
說書人咳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那自然是因為小友體質特殊,此等界制不在話下。”
“诶,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千秋也出來啊?”李璟苦惱道。
“前輩前輩,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某位小友終于想起他了,眨着眼睛看着他。
說書人冒了冷汗,咳咳一聲,“這個、這個嘛——”
雖然很不想看到小孩子失望的眼神,但是——說書人感覺有點心虛了。他本來帶這個小丫頭來就不是和這個齊千秋的半身交朋友的——
齊千秋說:“沒有辦法,除非殺了我。”
她的聲音淡淡的,看上去很冷靜。但是卻沒有看李璟,隻是看着握着對方的手。
李璟回頭看她,說:“什麼意思?”
齊千秋感覺到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明明還是軟綿綿的,但是卻有她從未感受過的陌生的溫度。對方的情緒——像是生氣了?
“诶呦诶呦,兩位小友可别吵架!”說書人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連忙和稀泥。
李璟才不管呢,她說要帶齊千秋出來,就要帶齊千秋出來。什麼辦法都好,如果現在沒有辦法,那她就找到辦法再帶她出來。
齊千秋擡頭看着她,說:“我是說,我是被困在劍上的魂體。隻有打散了我,才有機會從劍上離開。”
她另一隻沒有被握住的手展開,一把劍緩緩從她手心裡出現,劍身正好與她的身形相映襯,似乎是與她共生共存的,鋒利而散發着冷意,有種說不上來又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神韻。
齊千秋握住劍柄,似乎很熟悉。她的另一隻手還乖乖地讓李璟握着,看向對方的眼神莫名顯得無辜。
更像是證實她的話,她拿着劍的姿勢很平和,仿佛隻是為了展示一般。但是渾身的淩厲氣勢卻渾然天成,冷得李璟一個激靈。
說書人趕緊補充上,“對對對,貧道可以施法幫齊小友聚魂,讓齊小友不至于魂飛魄散——小友你身邊有沒有靈器,可以讓齊小友附身的?”
李璟豁然開朗,松開齊千秋的手,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這個镯子質地精緻,看上去像是銀質的,但其實材質并非凡間之物。内部結構精巧至極,可以随着主人的手腕而調整合适的大小。
“上品靈器——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說書人看着這镯子,感歎小友的身家豐厚。
李璟看着齊千秋,道:“所以……”
齊千秋換了一隻手拿劍。
“所以打一場吧。你赢就殺了我,我赢……就再打一局。”
李璟大驚失色,“真打啊!”
齊千秋仿佛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說:“當然。這樣我還能控制自己,否則可能真會傷了你。”
她與此劍共靈,倘若她陷入生死困境,此劍會操縱她的神魂。她生而金丹,修為随着另一個她而自然攀升,如今已經金丹中期了。如果不封印修為和李璟打,這絕對是一場毫無懸念的虐殺。
不過——李璟不像是學過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