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罵我不知廉恥?”蕭效眨了眨眼,裝作一臉無辜地把自己的衣服領口往下扯了扯,“留着,以後床上罵。”
喬北山斜了蕭效一眼,毫不留戀地轉頭去拿桌上擱的酒,還不忘點評道:“你這麼浪蕩,賣不上價吧。”
方韶逸眼看着這兩人三言兩句便幾乎要擦槍走火,急吼吼拉住蕭效:“蕭效你嘴裡能不能有個把門的,平時都是熟人開開玩笑也就算了,别一上來就跟人家聊葷的,這誰吃得消啊!喬北山,你别介意,蕭效就是這種愛開玩笑的性格,他說着玩的,你别跟他認真。”
“熟人?我們是熟人嗎?”蕭效正色道,“你也聽到了,他剛剛說我沒教養,我才還了幾句嘴,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去拉偏架,我看着你倆倒是更熟一點。”
“我和方韶逸确實更熟一點。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當然,也沒興趣知道。”喬北山冷冰冰開口跟蕭效劃清界限。
蕭效反應飛快,緊跟着反問:“我叫什麼你不知道?那是誰拒絕跟我結對實訓?難不成學院還有别的喬北山嗎?”
“我拒絕的人多了,從來不記他們的名字。”喬北山說。
“哼。”話說到這裡,已經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了。蕭效站起來,走前給喬北山甩了句,“你明明已經記住我了,我蕭效就是有讓人過目不忘的本事。”
蕭效在喬北山和方韶逸這裡一通攪合後高調離場,方韶逸看着蕭效徹底走遠才開口問:“你拒絕跟蕭效結對?為什麼?”
“直覺,看一眼就知道跟他不是一路人,跟他搭檔隻會徒增煩惱。”喬北山說。
“蕭效好像比較介意你拒絕跟他組隊這件事。”方韶逸無奈地解釋,“蕭效在我們商院特别受歡迎,尤其受Alpha的歡迎。長相就不說了,他家境也好,真真是叫人移不開眼的Omega。”
“就是個被家裡寵壞了的小皇帝,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喬北山客觀但不無犀利地給蕭效打上了标簽。
下一秒,方韶逸擡起屁股往喬北山那邊挪了挪,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其實,蕭效剛剛問的今年的實訓地點,我知道的。”
方韶逸看喬北山表情微動,猜測喬北山對此很感興趣,便大着膽子湊到喬北山耳畔說:“蕭效心裡藏不住事,如果告訴他,就相當于告訴所有人,那校部主任就要找我談話了。”
“早晚都會知道的。”喬北山不理解隐瞞的意義是什麼。比起這個,更讓他意外的是方韶逸前一刻鐘還在拿自己的人格發誓,轉眼就把自己的人格給推翻了。
方韶逸并未察覺自己的行為正在降低他在喬北山心裡的好感度,猶自得意地說:“早一刻鐘知道,就能早一刻鐘準備,你根本想不到那些公子小姐們的爸媽能給他們打點到什麼程度。”方韶逸家裡隻是做點小生意,他能有今天,能進到商院,全靠自己,因此不太看得上那些養尊處優的二代。
“這次的實訓,陣仗很大,有三個地方。”方韶逸故意在這裡停頓,他想等喬北山湊過頭來問他具體是哪三個地方。從他坐過來以後,喬北山就再沒動過,既沒有回避他的靠近,也沒有往前多走一步給他回應。
喬北山随手撫平了衣擺出的褶皺,十分理智地提醒道:“你不應該這麼信任我。”由于方韶逸挨得實在是太近了,喬北山僅是調整衣服的小動作就把人往外面推出去了一寸。
“我們是一隊的。”方韶逸說,其實他的心已經冷了大半。喬北山這麼說,相當于對他說:我們隻是系統分配的搭檔而已,實際不熟,你不應該把底牌全部交付,相應的,喬北山也會對他有所保留。
“好,我懂你是什麼意思了。”方韶逸坐直身體,臉色不太好。他其實很少這般委身讨好一個Alpha,作為一個Beta,遊離在AO中間是他生活的常态。今晚如果不是蕭效憑空出現,直坦坦地來撩喬北山,他也不會這麼心急地去跟喬北山拉近關系。
經此一番試探,方韶逸恍然領悟,喬北山對蕭效說他們是隊友關系并沒有替他撐腰解圍的意思,喬北山隻是在陳述事實。不,不隻是陳述事實,結合喬北山對他的疏離,不難看出喬北山也是在跟他方韶逸劃清界限。
連那麼好看的蕭效都沒有入得了喬北山的眼,喬北山就更不可能格外高看他這個Beta一眼了。唯一讓方韶逸好受的是喬北山拒絕跟蕭效組隊卻沒有拒絕自己,這說明喬北山并不讨厭自己,他在喬北山心裡的排名比起蕭效高。既然喬北山是個冷淡的性子,那他就慢慢把他捂熱,接下來他跟喬北山相處的時間很多,方韶逸對自己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