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還說自己是殺人犯?”
杜文清自嘲式地輕笑一聲,“不是,對不起神父,我還騙了你。”
“騙我沒有關系,但是不要欺騙自己的心,如果有些愛說不出口,可能是害怕得不到應有的回應,害怕他不愛你,總之,你的愛是深刻的,隻是你沒意識到。”
杜文清的眼睛很快黯淡了下去,心想時述能擁有這種“愛”,也真夠可憐的。
自己沒做過一件讓他舒心的事,就拿打電話來說,杜文清真就像時述說的那樣,一年都打不了幾個。
即使某個人出差幾個月,他們也鮮少聯系。
這算愛嗎?甚至,這算喜歡嗎?
總之,他心裡下定的決心沒人能夠撼動,神父和他背後的上帝也不能。
從今往後,他們各走各的路,各自找到新的歸宿。
張月婷看到杜文清出來的時候,嘴角是帶着一抹笑的,她好奇追問:“杜隊,是不是接受了一次靈魂的洗禮?”
杜文清笑笑,沒說話。
他邁着長腿走到了教堂外面,擡頭看着最頂端的十字架,想起張月婷說的關于十字架的故事,心想時述跟着他不明不白的那些年,何嘗不是在受刑。
有遺憾,但是到頭了,不能想了。
“這個神父有沒有問題?”張月婷把臉湊近,想看看杜文清到底在笑什麼。
“可能有下肢血液循環的問題,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海市經年的海風,總是能很快地腐蝕一切,杜文清聞着遠遠飄來的海鹽味,知道這個教堂如此斑駁,是因為海風。
就好像時述遇到他一樣。
想明白一切的杜文清在去往下一個教堂的路上,周身輕得都要漂浮起來,然而他接到的下一個電話就将他拉回血淋淋的現實。
“杜隊,你說的看喂貓器的攝像頭,根本行不通啊,沒有任何能用的信息,胡春晖是跟這家人走得很近,但他朋友也不知道他家裡的事情,更不知道大貨車的……”
電話的這頭和那邊都在一片死寂中,倏地,那邊的民警道:“那麼大的貨車肯定銷毀不了啊,找到不就完了,杜隊你等我的好消息啊。”
人倒是機靈,杜文清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說:“欸,你叫什麼?”
“宋寒冰。”
“跟你名字不一樣,也不是很冷。”
“杜隊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去調監控視頻了。”宋寒冰火急火燎地就挂了電話,杜文清的神色變幻了幾次,說:“竟然敢挂我的電話。”
“呦,成功引起你老人家注意了?”張月婷故作不滿地給了他一眼刀。
“沒有,隻是名字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