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整,我來到黑湖邊我們常去的那個僻靜角落。夕陽将湖面染成金色,岸邊的蘆葦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西奧多已經等在那裡,他罕見地穿了一身麻瓜風格的深色西裝,金發在夕陽下如同融化的黃金。
"你來了。"他轉身微笑,手裡拿着一朵發光的藍色花朵——月光草,但比溫室裡的要大得多。
"這是..."
"諾特莊園的月光草王,"他輕聲解釋,"一年隻開一次花。我請家養小精靈特别送來的。"
我接過花朵,它的光芒映在西奧多的眼睛裡,讓那雙灰藍色的眸子閃爍着前所未有的溫柔。湖面吹來的風帶着初夏的氣息,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斯嘉麗娅,"西奧多深吸一口氣,"在過去的一年裡,你讓我明白了許多事情。"
我的心跳如擂鼓,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月光草的莖稈。
"我明白了知識不是用來孤芳自賞的,"他繼續道,聲音比平時低沉,"明白了星空最美是有人共賞的時刻,明白了..."
他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巧的銀盒。我的呼吸幾乎停滞——直到他打開盒子,裡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精緻的懷表。
"明白了時間的珍貴。"西奧多輕聲說完,将懷表遞給我,"這是我親手制作的。表盤上的星辰會随真實星空變化,背面..."
我翻轉懷表,發現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在時間盡頭相逢"。
"西奧多..."我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眶發熱。
他站起身,輕輕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總有一天要面對選擇。無論結果如何,我想讓你知道..."他停頓了一下,灰藍色的眼睛直視着我,"我愛你,斯嘉麗娅·格林。不是作為研究夥伴,不是作為朋友,而是..."
我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西奧多僵了一瞬,随即溫柔地回應了這個吻。月光草在我們之間散發着柔和的藍光,懷表的滴答聲與心跳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時間本身也在為這一刻祝福。
當我們分開時,夕陽已經完全沉入湖面,第一顆星星在天際閃爍。西奧多的手仍然捧着我的臉,拇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
"我也愛你,"我輕聲說,"在每一個時間線裡。"
他微笑起來,那是我見過最真實、最柔軟的表情。我們十指相扣,懷表在我的掌心微微發燙,月光草的光芒映照出我們交疊的影子。
"天文塔?"西奧多輕聲問。
我點點頭,任由他牽着我的手離開湖邊。夜幕完全降臨,城堡的窗口陸續亮起燈光。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在星光與魔法的見證下,西奧多·諾特和斯嘉麗娅·格林終于跨過了那條無形的界限,從研究夥伴變成了戀人。
回到拉文克勞塔樓時,莉娅和其他室友早已等在門口,臉上帶着促狹的笑容。
"所以,"莉娅挑眉,"諾特終于表白了?"
我摸着領口的藍寶石胸針,微笑着點頭。宿舍裡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那一晚,在女孩們的八卦和笑聲中,在時不時搖響的鈴铛聲裡,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無論來自哪個時空,此刻的我,正活在最美的現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