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收起魔杖,嘴角微微上揚:"弗立維教授會驕傲的。"
我們繼續照料幼苗,但氣氛已經完全不同了。西奧多時不時會分享一些諾特莊園溫室的故事,而我也告訴他一些時間管理局的趣事——當然,避開了所有機密信息。陽光慢慢從東窗移到了西窗,溫室裡的溫度逐漸升高,我們的毛衣袖子也越卷越高。
"你知道嗎,"西奧多在給最後一株幼苗澆水時說,"我從未想過會和别人分享這些。"
"分享什麼?"我好奇地問。
"諾特莊園的記憶。母親的秘密花園。還有..."他停頓了一下,"我的研究。"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認真地看着他:"我很榮幸。"
西奧多突然從工作台下方拿出一個小盒子:"那麼,也許你會願意接受這個?"
盒子裡是一對銀色的耳釘,造型是微縮的月光草,花心鑲嵌着會發光的細小晶體。
"這是..."
"用我們昨晚激活的月光草花粉制成的,"西奧多解釋道,"理論上可以增強你對時間魔力的感知。"他頓了頓,"當然,如果你不習慣戴耳釘..."
"我很喜歡!"我迫不及待地接過盒子,"隻是...我沒有耳洞。"
西奧多微微一笑:"魔法耳釘。隻需要輕輕按在耳垂上。"
我照着做了,耳釘立刻像被施了粘貼咒一樣固定住,卻沒有絲毫不适。更奇妙的是,戴上它的瞬間,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溫室内所有植物的生命節奏——它們像一首緩慢而優美的交響樂,在我的意識深處輕輕回蕩。
"這太神奇了!"我驚歎道,轉向西奧多,"你什麼時候做的這些?"
"昨晚,"他輕聲承認,"在有求必應屋。我想...也許能幫你更好地控制時間魔力。"
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隻能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藍色光暈再次出現,但這次更加柔和,像是月光下的湖面。西奧多的手腕在我掌心微微發燙,我能感受到他的脈搏,穩定而有力。
"謝謝你,"最終我輕聲說,"不隻是為了耳釘。為了...一切。"
西奧多沒有抽回手,隻是微微低頭,讓陽光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不需要感謝,斯嘉麗娅。和你一起的時光...是我在霍格沃茨最珍貴的記憶。"
溫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我們迅速分開。斯普勞特教授抱着一大捆草藥走了進來:"啊,你們還在!工作進展如何?"
"非常順利,教授,"西奧多立刻恢複了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月光草幼苗已經全部移植完畢。"
斯普勞特教授檢查了我們的工作,圓圓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幹得漂亮!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各加二十分!"她突然注意到發光的幼苗,"梅林的胡子啊!這是怎麼回事?"
西奧多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可能是...特殊品種?"我試探性地說。
教授狐疑地看着我們,但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好吧,我會寫信給供應商問問。現在你們該去吃午飯了,孩子們!"
走出溫室時,正午的陽光直射下來,照得人睜不開眼。西奧多不知何時撐起了一把墨綠色的傘,為我們擋住刺目的光線。
"周六就是滿月了,"他輕聲說,"月光草會開得最盛。"
我摸了摸新戴上的耳釘,感受着其中蘊含的魔法:"要去看看嗎?"
西奧多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天文塔?午夜?"
"帶上星光露?"我笑着補充。
"當然。"他的眼睛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藍,像是極地的冰川,"還有新的研究發現要讨論。"
我們并肩走向城堡,影子在身後融為一體。在這個平凡的溫室上午,在泥土與幼苗的陪伴下,我們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一些——不是通過驚天動地的事件,而是通過無數細微的分享與理解。西奧多·諾特,這個曾經獨來獨往的斯萊特林,正一點點向我敞開他的世界。而我,一個迷失在時間中的旅者,終于在這個魔法世界裡,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