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第一場雪在十一月的最後一個周五悄然而至。清晨，我趴在拉文克勞塔樓的窗邊，看着雪花像鵝毛般緩緩飄落，将城堡的每一個尖頂、每一塊磚石都裹上銀裝。

"斯嘉麗娅，快來看！"室友興奮地拉着我的袖子，"黑湖結冰了！"

我湊近窗戶，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結了一層白霧。遠處的黑湖确實變成了一面巨大的鏡子，在晨光中閃爍着微光。幾隻企鵝模樣的小生物正在冰面上滑行，發出歡快的叫聲。

"那是冰晶精靈，"莉娅解釋道，"隻有下雪時才會出現。"

我穿上厚實的藍色毛衣——這是前幾天媽媽（或者說，時間管理局為我安排的"母親"）寄來的聖誕禮物——準備去大廳吃早餐。剛走到門廳，一個雪球突然從側面飛來，在我腳邊炸開。

"打偏了！"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在不遠處懊惱地喊道。

他們身邊站着幾個一年級學生，其中包括哈利·波特和他紅頭發的朋友羅恩。喬治（或者是弗雷德？）正捏着一個新雪球，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下一個目标。

"小心——"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同時有人輕輕拉了我一把。西奧多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旁，剛好擋在我和另一個飛來的雪球之間。雪球在他肩頭炸開，濺起的雪花落在他的金發上，像撒了一把碎鑽。

"諾特！"馬爾福從走廊另一端走來，臉上帶着譏笑，"什麼時候開始和拉文克勞的書呆子混在一起了？"

西奧多面無表情地拍掉肩上的雪："什麼時候開始對我的社交圈感興趣了，馬爾福？"

馬爾福哼了一聲，帶着克拉布和高爾大步走開了。我注意到西奧多的手指緊緊攥着魔杖，指節都泛白了。

"謝謝，"我小聲說，"不過我能躲開的。"

西奧多松開魔杖，輕輕點頭："我知道。"

我們并肩走向大廳，雪花從敞開的門廊飄進來，落在我們的肩膀和頭發上。西奧多的睫毛上沾了一片雪花，在陽光下晶瑩剔透。我想伸手拂去，但又覺得太過冒昧。

大廳裡比平時熱鬧許多，學生們都在讨論即将到來的聖誕節和這場初雪。天花闆上也飄着雪花，但神奇的是，它們不會落到食物上。

"聽說弗立維教授要在今天教冰凍咒，"西奧多突然說，"你想提前練習嗎？"

我驚訝地看着他："你什麼時候對課堂内容這麼積極了？"

西奧多的耳尖微微泛紅："隻是...覺得你可能需要幫助。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一起上魔咒課，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事實上，我幾乎記得和西奧多有關的每一個細節——他讀書時微微皺起的眉頭，他施咒時優雅的手勢，還有他偶爾看向我時，那雙灰藍色眼睛裡閃爍的光芒。

早餐後，我們找了個沒人的庭院。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西奧多掏出魔杖，示範了一個标準的冰凍咒手勢。

"手腕要這樣轉動，"他的魔杖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清晰地念出咒語：'冰川新星'。"

一道藍光從他魔杖尖端射出，擊中不遠處的一個石像鬼。瞬間，石像鬼被一層晶瑩的冰霜覆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嘗試模仿他的動作，但隻變出了一小團霧氣。西奧多站到我身後，輕輕托起我的手腕。

"角度再傾斜一點，"他的呼吸拂過我的耳畔，"對，就是這樣。"

他的手指溫暖而幹燥，即使隔着一層毛衣袖子，我也能感受到那份溫度。當我再次施咒時，一道比剛才明亮得多的藍光射出，将石像鬼腳下的雪堆變成了一個小冰山。

"成功了！"我轉身對西奧多笑道，差點撞到他的下巴。我們之間的距離突然變得很近，近到我能數清他睫毛上的雪花。

西奧多迅速後退一步，假裝整理自己的圍巾："不錯...進步很快。"

魔咒課上，弗立維教授果然宣布要教冰凍咒。當我和西奧多輕松完成咒語時，小個子教授高興得差點從摞起來的書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