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望山步虛詞 > 第19章 钗頭鳳第十八·變天

第19章 钗頭鳳第十八·變天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爹。他睡了。”

陸行阙面色凝重地擡起頭:“嗯。”

“禦營軍到了嗎?”

“等消息。”

陸天眠歎口氣道:“真是……今年花謝、明年花謝,是非成敗轉頭空。”

陸行阙搖搖頭,說:“趙真的春秋大夢該醒了。他不會真以為送走淩楣、殺了淩寒就沒人能拿捏他兒子了吧。太天真了,這明堂坐久了腦子都不清醒了。”

“我就是好奇,”陸天眠認真道:“趙真到底用什麼和皇帝交代。”

“趙真今日和皇帝的說辭無非就是王辟想偷鹽被他兒子殺了,王辟的家眷還賊心不死,他就幹脆全殺了算數。”

陸天眠喟歎道:“不愧是丞相,這招高啊。心理素也絕非常人能比,竟然敢把他兒子殺王辟的事直接捅到皇帝跟前。不過呢,如果我們逮着禦營軍往皇帝那兒一扔,鐵證如山,他總不能說淩寒也要偷鹽吧。”

陸行阙無聲朝兒子翻了個白眼。

陸天眠見父親沒理他,又自顧自地說道:“可是一旦放王夫人歸山,以後會怎麼發展我們可就說不準了。”

“是啊。隻是你沒覺得那麼多鹽不會就這麼白白丢了麼?如果我們能查到鹽的去向,那再好不過了。”

“我剛想說。但是眼前還是穩住洛陽比較要緊。鹽的話,我覺得王夫人一定知曉一二,畢竟也跟王辟做了那麼多年夫妻。”

陸行阙思索片刻,回道:“嗯。今天淩楣和湯維裳出城的車馬有幾輛?”

陸天眠答道:“就一輛。”

陸行阙皺着眉,似乎想不明白,但還是說:“你先去叫禁軍收隊吧。我們到淩家看看去。”

“好。隻是可憐淩寒,如果蕭喆不保他,一覺醒來,他烏紗帽就該丢了。”

“蕭喆素來受趙家的照拂,是不會保他的。”

“欸……”

他們邊走邊聊,不一會就邁出了庭院。此時雪已經飄下來了,涼涼地拍在二人臉上。陸天眠擡頭一望,夜空黑得吓人,仿佛要将整個世界吞進去。他騎在高頭大馬上,腳下四周林立的牆垣割開地面,他和父親策馬繞過這曲折的宮牆,直達淩府。

照明的火把發出細微的噗呲聲擾動着黑夜。被繳下的兵器亂七八糟扔作一堆,一群人也被綁了個七七八八。

見陸天眠從馬上跳下來,歸德郎将蔣青馬上小跑到他跟前彙報:“全抓住了,世子。統共有十六人,殺了四個,其他的一個也沒落。”

“好。都綁回去吧。”

“就放在這裡。”陸行阙忽然開口,聲音引得陸天眠擡頭看他。“辰遠,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給我。”

陸天眠蹙眉道:“是。”

“吾拉木,你帶着他們繼續守門,任何人不許靠近。”

“是!”

“逢遂,我們走。”陸天眠深深看了一眼火光沖天的淩府,而後回到馬上,一揚馬鞭,掉頭奔回将軍府;陸行阙下馬,賽盤爾牽馬至樹邊栓好,也跟着将軍進了淩府。

陸行阙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面問賽盤爾:“淩寒的房間在哪裡?”

賽盤爾忙不疊領着他拐到淩寒的房間。

“開門。”

“是。”

淩寒的房間整潔得出乎意料,陸行阙環視一圈,在書桌前坐下。墨水還沒幹,似乎還能找到淩寒早上使用過的痕迹。陸行阙抽出一張紙,提筆寫了封加急信遞給賽盤爾,說:“最快的速度交給乾清宮。”

賽盤爾鄭重地接過信,塞進裡衣之後便退出殿外,開始一路狂奔。

…………

陸天眠剛回到将軍府,甲胄都未來得及脫,就聽見外頭一陣猛烈的砸門聲。他警惕道:“誰啊?”

“開門!陸天眠你給我開門!”

陸天眠思忖:怎麼是女聲?擔心有詐,于是他叫多了幾個人手在門邊埋伏。布置好以後他獨自走近門邊拉開門:“大晚上的,别敲了!”

出乎意料的是,門後并無什麼埋伏,隻有孤零零一人——正是淩楣。

淩楣的臉因激動而泛起不正常的紅,她吼道:“你們把淩寒藏哪兒了?把我弟弟還給我!”

“藏?”陸天眠嘲弄道:“少血口噴人。”

“我沒時間和你争辯,”淩楣哀求道:“你就放了他,讓他跟我走吧。”

陸天眠抿緊唇搖搖頭,“砰”的一聲,陸天眠的揶揄、淩楣的懇切被一道大門嚴密地隔絕開來。門外的淩楣淚水滴落,喃喃道:“對不住……”,轉身便毅然決然投入無邊的暗夜。

門内,陸天眠一轉身就看到淩寒惺忪的睡眼。他一驚、心重重跳了一下。

淩寒茫然地問道:“什麼聲音?”

陸天眠喉結滑動了一下,“我爹的人,來傳信的。”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向淩寒,接過逢遂遞來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你怎麼醒了?睡得不安穩嗎?”

淩寒見他身着甲胄,眉頭微颦。道:“方才外頭好大聲響,可是我家那頭有消息了?”

“嗯。剩下的交給我爹就成。回去睡吧,要不被子該涼了。”

“哦。”淩寒戳戳他的甲胄,“你也是。明天記得把劍還我。”

陸天眠腦袋一白。目光轉向自己的衣着,心想:糟了,衣服沒換。

淩府。

陸行阙将筆挂好,準備起身的時候,腳尖卻磕到了一個凸起。他狐疑地彎下腰,又輕輕對着凸起撥了下,隻見一個長條的盒子滾了下來。陸行阙從那盒子裡取出一個卷軸,是牛皮雜糅而成的。他一展開——是一張地圖。“度玉……還是李璟恒……還是……”陸行阙腦子很亂,“這張地圖怎麼會在他這裡?”

從右到左仔細端詳過後,陸行阙小心将地圖歸位。他又在淩寒房裡轉了幾圈,沒再有别的收獲。他疲憊地閉上眼,大腦卻靜不下來,不由自主地放出少年時候的回音。

“你就是陸行阙?”下了朝以後,李洵好奇地湊上來,“哎呦,真是玉樹臨風,怪不得皇帝如此器重你呢。”

那時他們都還年輕,皇帝也是。少帝一身明黃,更是顯得意氣風發。但彼時李君彥沒什麼架子,故隻得裝模作樣的端起來,輕咳一聲,故作深沉道:“度玉,休得胡言。”

“皇帝堂哥,”李洵興奮道:“别裝了。你就說我有沒有講錯。”

李君彥看着陸行阙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樣子,憋着笑對李璟恒說:“把你弟拖走。”

“诶!”李璟恒拖着弟弟,兩人勾肩搭背嬉皮笑臉地跑開了。

皇帝也走了。或跑或跳、或嚴肅或笑,三人都向前走去。

隻留下陸行阙仍站在原地。

如同現在這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他甚至沒注意到皇帝早就來了。

“行阙,你說有急事找我?”

“陛下?”陸行阙回過神來,連忙行禮,被皇帝止住了。

陸行阙領着皇帝走到那一堆躺的橫七豎八的禦營軍的身邊,“臣要舉報:右丞相趙真,蓄意謀害提刑官淩寒、鹽官王辟,勾結監門官楊用修,事情敗露以後欲殺人滅口。”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