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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望山步虛詞 > 第17章 钗頭鳳第十六·霧散

第17章 钗頭鳳第十六·霧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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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淩寒情緒徹底穩定下來,陸天眠又往他碗裡扔燒肉,“好吃就多吃點,”陸天眠說:“我們府裡都是大鍋燒的飯,口味是家常小菜比不了的。”

為了不拂陸天眠的面子,淩寒又勉強應付了幾口,随後說道:“我真的吃不下了。”

陸行阙說:“吃不消就不要硬撐,免得積食難受。剩下的留給陸辰遠解決。”

陸天眠頗為不滿地瞪了父親一眼。

陸天眠說:“今天我到制勘院去了一趟。”

淩寒放下了他原本就打算放下的筷子,“哦?”

“我沒找到你,倒是撿着了蕭喆。蕭喆說,自從趙庭瑞拜師以來我還沒到趙家喝過茶,叫我擇日還是要拜訪一下。”

淩寒好奇道:“你怎麼回?”

“别人給我建議,我當然要表達我的謝意。”

淩寒忍着笑問道:“那你打算幾時上趙府去?”

“我還真沒想過。”

“蠢貨!”陸行阙在一旁聽不下去了,“你還真想去啊?”

“沒,”陸天眠說:“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就是客套客套。”

陸行阙無語道:“因為我覺得你蠢得沒邊了,怕你真做出這種事,到時候不就是把你爹架在火上烤?我告訴你:皇帝最怕的不是他的臣子他的将軍哪塊地兒治不好、哪塊地兒守不住,而是功高蓋主、還結黨營私。如果你就這麼去了,到時候外面放出風聲,說一個骠騎将軍和當朝宰相、禦營軍的提督交往甚密,皇帝倒是輕易不敢動趙真,你就看皇帝怎麼宰我。”

“我倒是覺得,”淩寒忽然開口,陸家二人把目光轉向他,他才繼續道:“這鴻門宴倒是值得一去。”

陸行阙不明所以,“啊?”

“您想啊,剛剛列的罪證,‘功高蓋主’他趙真已經占了七成,再加一個‘結黨營私’不是自然的事情麼?巴結趙真的當然很多、看不慣他的更比比皆是。古話有:光腳的從來不怕穿鞋的;站得越高他越怕摔得慘。您一回來就得了個大将軍的名号、皇帝又把禁軍抛給陸天眠。趙真怕分權,這樣一來他肯定坐不住。隻要不是我們主動,那無論功過不都由趙真頂着。”

“你這孩子機靈,想法倒是不錯。”陸行阙笑笑,“隻是你未免把趙真想得太簡單。一個能爬上丞相之位的人,若是主動來邀我們赴宴,我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哪兒還留有什麼餘地。是非功過不是由他頂着,而是由他寫着。”

“您說的是……”

陸行阙慈愛地摸摸淩寒的頭,道:“有想法是好事情,不過咱還是惹不起就盡量躲着吧。哈哈。”

淩寒摸了摸鼻子,下意識道:“所以那次宮宴上趙真為什麼要推他兒子出來叫他拜師?”

陸行阙回道:“這樣一來他不就有理由插個人眼進我家門了麼,以後我們要幹什麼也逃不過他的眼睛。另一說,他也還可以說是領頭不拂皇帝的面子。”

陸天眠說:“但這一招走得未免也太難看了。”

“沒辦法。”陸行阙回道:“他能毫無避諱接觸我們的機會也不多,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當時估摸他也沒時間多想。”

陸天眠皺眉,“還有,他哥趙庭軒不也在西北麼。我們兩個一個在塔城牽着七師、一個在洛城拉着禁軍,即使我們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我們手裡頭好歹有實權。要是我們再喜歡結交些什麼權貴,于趙真而言還真是個大患。”

淩寒點頭表示贊同。

“對了,”淩寒又問:“你和趙庭瑞相處也已有些時日了。你覺得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陸天眠一挑眉:“還真不好說……”

三人将這餐飯從未時吃到了酉時。眼見着太陽西斜,餘溫也漸漸散去,冷風拂面、吹動将軍府空曠的前院雜草靡靡,想必是沒人有心情除去。經過一天心情大起大落,又和陸行阙、陸天眠談了很久,淩寒已經倦極了。

這時候,賽盤爾從人堆裡滾回來,适時說:“公子,該到回去的時候了。天馬上就會黑下來,再晚就不好趕路了。”

陸行阙親自送二人出了将軍府,外頭人影稀疏,且都把大衣緊實地裹在身上。陸天眠見狀,後腳馬上回房給淩寒拿了件大襖披在身上,又吩咐賽盤爾把人照顧好了,這才放心地叫二人趕馬回家。

冬末,天大寒。賽盤爾肯定是不會和淩寒一起騎馬狂奔了;再有他和淩寒畢竟明面上有尊卑次序、他們同坐一匹馬也不合規矩。于是由賽盤爾牽着馬頭,二人走回家。

城外街市已經蕭條,護城河中漂浮着幾塊冰淩、還有幾根菜葉子,渾濁而有生氣;聽不見旱獺的尖聲、取而代之的是人的吆喝聲,遙度城牆而至。一切活動都好似各有目的。但這目的,又尚在活人思索以外,難以說明。不知為何,看着這樣的洛陽,賽盤爾心中如聞哀歌、似有愛怨。——這思緒很怪,這是他見了大漠多麼雄渾轶麗也不曾有過的。

淩寒在馬上打了個哈欠,問:“霜葉,你在想什麼?”

賽盤爾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

“好吧。”淩寒說,“反正我困得頭要掉了。”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

軍人的執行力沒話說。待到淩寒第二日醒來,跟着王夫人出城的小隊已經準備就緒,就等各位将軍一聲令下。據吾拉木和宗延等人稱,王夫人一切事宜都已經準備就緒,出城的就這兩天了。

他們還說,陳清漢在确認了王辟殁世的消息之後,領着衆小妾在家裡鬧了很大矛盾。這樣一來,一傳十十傳百,估計用不了多久,滿城人都會知道。因此他們也更加确定王夫人離開的日程将近。

上頭對這事非常重視。典獄司的、大理寺的都來制勘院問了好幾次。并要求他們盡快結案。淩寒算準這幾日上面必定派人光顧制勘院,于是他和蕭喆說清楚之後就提前請了假避風口。果不其然,大理寺卿在得知現在查這事的是淩寒以後,說事關重大非要親自一見。蕭喆院長也不是吃素的,這些請求都被她駁了。

淩寒深知一直逃避不是辦法,但如今戰線拖得太長,幾乎能找得見的線索都被掩蓋去了,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等一個緣分。

于此同時,洛城一片混亂。

若說城裡大戶人家張家門口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具男屍的消息會使城民感到略微恐慌,那死者是鹽官,就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了。連王辟這隻老虎也敢弄的人究竟是初生牛犢還是武松,他們也沒個準頭。不過城民們還有另一種說法,王辟窮奢極欲、酒池肉林、吃喝嫖賭的作風他們早就看不順眼,此時有綠林好漢給他們懲惡揚善,他們内心也隐隐有些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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