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落在沈棠解開了兩枚扣子的襯衣上，那裡是一片白皙的肌膚，因為沈棠的羞惱漲起了一點紅：“難道隻準你解，不準我解了嗎？”

沈棠被賀鴻霁有些直白的眼神弄得渾身都在發燙。

他一開始解扣子确實存了這種撩撥的心思，在注意到賀鴻霁今晚總是“不經意”流連過此的視線也暗暗覺得有趣，可當自己面對賀鴻霁同樣的撩撥時，卻一點也遭不住。

“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嘛，今晚還睡不睡啦。”沈棠收回視線，“一号一号，關燈。”

“好的。”一個可愛的聲音應道，燈光循聲而滅。

沈棠摸索到床邊：“說好的早起，你再耽擱兩下又起不來了。”

“真過分啊。”賀鴻霁随意解開了最後的扣子，黑暗中模模糊糊的身影也探到了床邊。

被窩被掀起，少年有些熱的體溫也随之而來。

沈棠把海豚玩偶抱在懷裡，往中心挪了挪：“睡了。”

“好。”賀鴻霁翻了個身，對着沈棠修長的後頸氣息溫熱。

賀鴻霁的存在感很明顯，而且比之前還要明顯。或許是兩人之間的距離貼近了許多，又或許，是賀鴻霁那邊傳來的溫度有些燙人。

這很奇怪，沈棠覺得自己渾身也跟着有些燥熱起來。也許是這一天過得太過安穩，沈棠覺得自己的睡意在一點點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的興奮。

他這才覺得自己今晚或許玩得有些過火。這種過火在燈光明亮的時候并不會冒出來，就像柴火堆裡星星點點的紅。

但到了這時，夜色寂靜，拉上了窗簾的房間裡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視覺的消失更放大了其他的感官。于是那點紅就慢慢滋生成火焰。

沈棠覺得自己的呼吸在一點一點地變重——這大概是變成手動擋的錯覺。

“賀鴻霁，你睡得着嗎？”

身後沒有回應，但是那努力維持着平穩的呼吸聲也驟然變得淩亂。

沈棠翻了個身，小小聲地說：“你覺得，如果試試......”

少年人對這種事是難免抱有好奇的，盡管是沈棠，也很難保持着完全的理智。上床前說得再清醒，腦子在這個時候也自然變得有些迷亂。

沈棠的聲音實在很小，可是在這隻剩下呼吸與心跳的房間中，是那麼明顯。

賀鴻霁陷在一旁的身體動了動。

于是沈棠也抱着有些緊張的心緒動了動，有些不自在地繃住了身體。

一隻寬大而有些粗粝的手掌帶着滾燙的溫度搭在了他的腰窩。

沈棠的肌肉瞬間有些緊，他的心跳開始紊亂，已經不知道此刻還要去想什麼。

一秒，兩秒，三秒，身後沒有再傳來動靜，隻有腰上的手掌搭在上面傳來一絲癢意。

“賀鴻霁......”

身後的少年有些低的聲音響起：“嗯？”隻有一個短促的音節，在沈棠的耳朵裡卻像粗粝的沙劃過。

但是問到剛才的程度已經是沈棠現在的極限。

他本以為賀鴻霁會順着他的話直接貼上來，可沒想到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

沈棠把頭埋在枕頭裡悶聲說道：“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他有些氣惱地伸腳往後戳了戳，可不知是戳到了哪裡，賀鴻霁渾身的肌肉都瞬間繃緊了，連帶着放在沈棠腰上的手都用了力，又在柔軟的腰身上留下了痕迹。

“别動，睡覺。”賀鴻霁低啞的聲音像是直接貼在了沈棠的耳畔，短短的音節卻輕松地掠過了心弦，餘下的震顫讓沈棠下意識咬了咬唇瓣。

“哦。”他确實被賀鴻霁有些明顯的動靜給吓到了。

因為床墊是軟的，身下傳來的那種劇烈反應，讓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在撩撥一個沉睡的巨獸，仿佛隻要再過火一點，今晚他就要被吃幹抹淨了。

沈棠迷迷糊糊地想。

但這大概是自己現在的神經有些敏感的錯覺。

但他還是不再動彈，隻是乖乖地摟緊了懷中的小玩偶，慢慢地數自己的呼吸。

明天再說吧。沈棠心想。

雖然他還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賀鴻霁反而拒絕了自己。明明今天晚上的一切小動作都非常順利。

抱着這一點若隐若現的疑惑，沈棠逐漸陷入了朦胧的睡夢，卻又隐隐約約地聽到了模糊的呓語：“□□□□。”

他的意識已經沉在睡夢中，不再動彈，于是對這猶如幻覺一般的呓語，也忽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