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沈棠依舊要賀鴻霁留下來睡。

“咔哒。”他洗完澡，換了一身輕薄的長袖出來。

其實兩人都是喜歡裸睡的，如果家中沒有人的時候，大概就直接光着身子出來了。但因為以前賀鴻霁經常留宿，沈棠也還是準備了幾件睡衣，就是在洗澡後披一披。

此時沈棠的短發落在肩上，第一顆扣子沒有扣上，隻随意地輕掩，擡手打哈欠時能看到精巧的頸窩。

賀鴻霁正站在窗台前，眼神落在外面的花園中，不知在想什麼。

不得不說，賀鴻霁的側臉實在是太優秀了，此時隻是微微垂眸，就好像有無數的故事在其中流轉。

“在看什麼？”沈棠站到他身邊。

賀鴻霁轉過身，擡手攬過沈棠的後頸，低頭在沈棠的額頭輕吻，聲音微啞地解釋道：“看這茶花，大概是最後幾天的花期了。”

溫熱的觸感還是一觸即分，卻再不會讓沈棠有半分失落的錯覺。

他擡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賀鴻霁，一點腳尖去咬他的唇。

兩人明明親過這麼多次了，可沈棠還是那樣笨拙而純情，耳朵因為這稍微主動的動作就紅得徹底。

但是他仿佛卸下了什麼負擔，隻勾住了賀鴻霁的脖子一個勁地咬，淺瞳像一灣淺水，盛着明亮的情意。

那雙染着紅尾的貓兒眼像是能勾住人的神魂一般，讓人心神颠倒。

親吻是内心最外放的火焰。

一個親熱的深吻能讓兩人的心都燃起火來。

沈棠吻得越深入，就越感覺到腰上箍着的力量越來越用力，甚至用力到有些疼的地步。他輕輕舔着賀鴻霁的唇角，想要提醒對方。

賀鴻霁卻有些迷戀于這種感覺，下意識地再去追咬。

沈棠擡手捏了捏賀鴻霁的臉，語氣帶着些笑意：“笨蛋，松手，你抱疼我了。”

賀鴻霁才仿若似夢初覺地猛地松開了手，俊朗的臉上居然浮現出兩分無措懊惱。

沈棠必須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他擡手描過賀鴻霁不自覺微微蹙起的長眉，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現在心裡火氣肯定大着呢。”

賀鴻霁的拇指輕擦過沈棠的唇瓣，心髒還在劇烈的跳動中，聲音都是啞的：“不要再和我開這種玩笑了，剛才弄疼你了嗎？”

沈棠眨了眨眼：“沒有，不信你撩我衣服。”

賀鴻霁這算是明白了，沈棠今晚就是不好好撩撥他一把就決不罷休的意思了。

他的手掌在沈棠腰處的癢癢肉上捏了一把：“這是對我留下來的懲罰？”

沈棠拖長了聲音：“明明是獎勵——”

兩人對視着，忽然又笑了起來。

沈棠後退了兩步：“你去洗吧，我和網上的小朋友們說兩句，這兩天開心，想免費抽兩張畫一畫。”

賀鴻霁的視線在沈棠微開的衣領處停留了兩秒：“好。”

夜晚悄悄地來，沈棠也畫好了下周要發的一個簡單的草稿。沈棠畫畫的時候，賀鴻霁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從沈棠的書櫃裡随手拿了一本書翻。

“你這兩天好閑哦。”沈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略短的睡衣直接被帶了上去，露出還隐約殘留着一點紅痕的雪白腰線。

他俯下身把賀鴻霁的書拎起來一些，就看到繪本風格的封面：“我記得你以前不愛看這些。”

賀鴻霁翻書的手一頓。

“我都忘了是哪個姓賀的某人曾經說我看的這些幼稚了。”沈棠挑了下眉，指了姓就差道名，“要不我問你......”

賀鴻霁長指一合，随手将書放在了桌頭，輕描淡寫道：“今晚看看好像也挺好看。是要睡了嗎？”

沈棠了然地笑了笑，點點頭：“睡呗，明早可以早起一些。”

賀鴻霁清咳一聲，脫去了外套。

賀鴻霁平日裡的鍛煉是晨跑，人又高又瘦。然而此時脫去了外衣，剪裁合身的襯衣包裹在上身，肩膀寬挺，脖頸修長，随着解衣的動作，胸前被撐出一個飽滿但不誇張的弧度。

沈棠覺得自己臉頰有些發燙：“燈都還沒關呢？”

賀鴻霁就像是要報複回去沈棠一般，慢條斯理地一顆顆解開了扣子。

“賀鴻霁你幼不幼稚啊！”沈棠眼神忍不住往他身上看去。其實兩人雖然睡了這麼久，相處了這麼久，對對方的身材卻從沒有太直白的接觸。

在高中的時候，他們都會在關燈後再脫去上衣。現在想想，也許那時候兩人都默契地避嫌了。

賀鴻霁回頭，眉峰微挑，露出一個有些爽朗的笑容：“怎麼了，不是已經是男朋友了嗎？這點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