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近來十分看不上曹東東,隻要他來送藥,就吹胡子瞪眼,甚至準備好了棍棒,決定他再欺負姑娘就将人打出去。
“他不是欺負我。”曹草跟翠花解釋。
但人家聽不懂,一個勁看她泛紅的脖子,氣得臉紅脖子粗。
其實曹東東跟曹草并沒有到最後那一步,無論怎麼動情,他都會适當收手。
“姑娘,他配不上你。從開始就占你便宜,不是好人。”夜色又黑了,翠花不放心,“今天我就在這兒守着,他要是還敢犯渾,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那你跟我講講,怎麼不放過。”
曹草窩在炕上,看炕邊新安裝的青紗帳,以免再被不知輕重的翠花撞見,怪難為情的。
“一棍子打在他手上,然後我就打他的頭,我棒棒棒三兩下,指定打他滿頭包。”
翠花在地上比畫,差點把擦那個養着鸢尾花的花瓶打了。
“你還是先給我熬藥吧,再說下去,我屋子裡就沒東西了,昨天那個矮子松呢?”
見曹草問話,翠花才放下棒子,“死了。”
“你消停點吧。”曹草話音剛落,曹東東面色鐵青地走了進來,端着湯藥。
曹草看出他臉色不對,立讓翠花出去。
“守在門外,誰也不許進來。”
“是。”
翠花懂事地拿着棍子,在外面當起門神。
“怎麼了?”曹草有種不好的預感。
“先喝藥。”曹東東走上前,把人服侍好,才拉着椅子坐在空地中間。
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帶着冷笑,直視她疑惑的眼睛,開口問道:“曹草,是你真名嗎?”
“不是,是曹天驕取的,我沒有名字,你要說什麼?”她坐起身,表情嚴肅。
“前段時間,我讓人去查你身上的毒,今天得到消息,說那種藥叫作【霜魂引】,知道解毒的辦法,但知道了另一個秘密。冷雨夜将軍的親妹,冷明雪參将,是你什麼人?”
“是我的母親。當年曹天驕陷害冷将軍,冷氏一族全部覆滅,他偷梁換柱将我母親藏起來,但我母親不想在仇人手下苟且偷生,所以自刎離世,我從她肚子裡被剖出來,養在曹天驕的身邊。”
曹草重複着被千百次告知的往事,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沒有,十幾歲才知道的。”
“你一直跟冷家遺留勢力有聯系。”曹東東的眼睛都開始充血,看她都帶重影。
“我是冷氏遺孤,是冷家勢力的核心,當然有聯系。”曹草見他什麼都知道,也完全不藏着掖着,神色坦然地宣告着自己的身份與立場。
“你早就知道跟曹家是世仇,之前都是逢場做戲?”曹東東起身,等待着她的答案。
“不是,隻是我不太知道什麼愛和恨,所以還在學習。”
“哈哈哈哈哈,學習。”曹東東仰天大笑,滿是苦澀與自嘲,然後猛地看向曹草,眼中的憤怒與悲傷交織,問道:“那為什麼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