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你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我不是誰家的遺孤，不是誰的義女，我能在你的眼睛裡看到我自己。”

曹草還是這麼說，沒有騙人，全是真心。

“為什麼不走？冷家人為什麼不帶你出去。”

曹東東側過身子不想看她的臉。

“身上的毒沒解開，他們也沒找到解藥，所以走不了。霜魂引是曹天驕一手做的，三天不吃解藥，我會死。”

曹草怕他誤會，拉着人的袖子将人帶到眼前，認真解釋道：“曹東東，你聽我說，其實曹天驕比你想象的要更狠，遼東不是曹家全部的勢力，你隻是一枚棋子而已。他将你安插在這兒，或許是拖延時間，或許是有别的用意，但肯定沒有好心。”

“那你現在走得又是什麼棋？以身入局還是美人計？曹草，你演得真的很好。”他掰開她的手，緩緩問道：“你說你學習，學到了什麼？你現在是愛我？還是恨我？”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想帶你一起走。”

曹草認真說着，“到時候，我可以找人幫你易容，改頭換面，你還能去做你想做的事，走你的仕途。你還沒陷入曹家的泥潭，不必要在這為曹天驕的罪惡承擔後果。”

“我知道，這叫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動搖軍心來了。”

曹東東摸着她的臉，随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曹草，你真的覺得你還能出去麼？你要的剩下兩樣解藥，永遠都得不到。我不管曹天驕怎麼對你，但從現在開始，你的噩夢回來了。”

他雖然說得兇狠，可到底還是沒忍住，眼中流下一行清淚。

“是嗎？”見他聽不進去，曹草也開始還擊，将下巴輕擡，露出遍布紫砂的皮膚，“曹東東，你看看我脖子上的傷，為什麼你的人來殺我，你卻不知道？我的身世，我的存在，曹天驕信任的手下人無不知曉，為什麼偏偏隻瞞着你？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不讓你接觸曹天驕的隐秘？你到底是他的替身還是替死鬼，你自己能不能分清？”

曹東東看她脖子上的痕迹，别的都聽不進去，隻想到在縱情時都不敢用力親吻的傷口，現在正被掐在手中，趕忙松手。

“我沒有要騙你，我隻是...”

曹草見他痛苦，心中也劃過一絲酸楚。

“你隻是想利用我激發起你對曹天驕的恨。你很清楚我們兩個是死敵，無論如何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想把我當做工具，隻要你能愛我，那麼你愛我越多，對曹天驕這個始作俑者的恨意就會越深刻。是麼？”

曹東東指甲深深扣進掌心，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在跳動，可眼中卻冷得像冰。

“我确實是這麼想的。所以你是因為我利用你生氣，還是因為我沒告訴你我的身世生氣？”

曹東東看着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愛恨交織後最終隻剩下無盡的冷漠。

他捏着她的下巴，讓她仰頭對視自己。

“曹草，不，冷姑娘，看來開始我們要重新認識了，我，曹東東，你的世仇，你的死敵，但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永遠都别想出去！”

他說完，甩手出門。

連要進來的翠花都被攔下。

玩兒真的了。

曹草想着。

但幸虧該拿到的東西已經拿到，逃出去隻剩時間而已。

事到如今，沒有任何人能攔住我。

他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