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讀懂了白妙可的疑惑,雲娘捂嘴笑了起來,湊到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妹妹不懂,越是年輕的越是厲害呢~”
這事兒白妙可還真是不太清楚,将這個新知識點默默記下。
接着那頭又走出來了一位白衣勝雪,長發飄飄的美男,步履款款,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谪仙下凡。
“這位是?”白妙可饒有興緻地問,這人的長相和氣質都有那麼三分像陸瑜,當然那張臉還是比不上的。
“這是冬郎,是我從樓裡買回來的清倌,長得不錯。”看得出來雲娘對他也很是喜愛。
但是她說罷又小聲補充了一句:“同你那贅婿還是比不得的。”
白妙可莫名有些心虛,摸摸鼻子沒有接話。
四個人走到近前,站成一排,眼神若有似無地看向白妙可。
“這是我請來的朋友白姑娘,可要好好招待。”雲娘挨個摸了摸手,輪到那位白衣的冬郎,摸了摸那張清俊的臉說道:“彈一曲助興吧。”
說罷拉着白妙可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旁邊的小幾上擺着新鮮的果盤。
四位風采各異的男子在水榭的亭中各自落座。
“白姑娘想聽什麼曲?”雲娘問。
“就彈一個最拿手的吧。”白妙可也不清楚江南這邊流行什麼音律,但是她在京城的時候可沒小去勾欄聽曲,什麼頭牌花魁的,也是見過不少市面。
但這樣的表演,她還是第一次見。
白衣的男子坐在湖畔撫琴,随着清脆如流水般的琴音,一身紅衣的男子翩然起舞,仿佛一隻掙脫牢籠的蝴蝶,又像是一簇熱烈燃燒的火焰。
正當白妙可被舞蹈所吸引的時候,一旁的黑衣男子拔劍出鞘,帶着破竹之勢挽了一個劍花,伴随着琴聲開始舞劍,一招一式都充滿力量,也不乏美感,頓時看得白妙可雙眼放光。
此時身穿青衣的少年開口唱起江南小曲,同他說話的聲音全然不同,青衣唱腔唱着吳侬軟語,直勾得人心癢癢。
四人可以說是各有長處,各顯神通,白妙可忍不住拍手稱贊:“好!真好!”
雲娘拿起桌上的酒盅替白妙可倒了一杯,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飲盡,說:“女人就該如此,自己舒心比什麼都強。”
白妙可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是甜甜的果酒,她贊同地點頭:“何必管其他人的看法,要我說,恐怕公主都沒有你會享受呢。”
“你真如此想?”雲娘問。
“對啊,你看你有錢花,不用看别人的臉色,還有這般美人相伴。”白妙可露出羨慕的神色。
“可是外面的人都說我不守婦德,有傷風化。”
聽見她這話,白妙可笑了,雲娘說着說着自己也笑了,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碰了個杯。
“不過是那些人得不到又嫉妒心作祟編排的自我安慰罷了,何必放在心上。”白妙可欣賞着亭中的表演,随口安慰道。
雖然語氣随意,但是極擅察言觀色的雲娘看出她是真這麼想的,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兩人看着表演,吃着水果,飲着果酒,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時辰。
琴聲落幕,雲娘招招手讓幾人過來。
紅衣男子直接自覺地坐在了兩人中間,青衣少年則縮進雲娘懷裡撒嬌,白衣男子端坐在兩人對面的椅子上,黑衣男人立在一旁,抱臂看着,沒有動作。
雲娘将青衣男子拉開一點,嗔怪道:“怎麼不知道先照顧客人。”
說罷轉頭問白妙可:“妹妹喜歡哪個?”
“各有所長呢~”這幅語氣很難不讓人想歪。
白妙可短促地啊了一聲,“不太好吧。”
她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景,她從前是有賊心沒有賊膽,這次居然直接送到自己面前了。
“你們可願意伺候白姑娘?”雲娘詢問幾人。
白妙可也是個絕色美人,衆人怎麼可能不願意,除了依舊縮在雲娘懷裡的年輕少年,其餘三個男人都或輕或重地嗯了一聲。
“這……”都送到自己跟前了這,白妙可一時之間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再加上方才喝了些酒,此時酒意上頭,她感覺有些飄飄然。
情不自禁将視線投向幾個男人,在心中暗自比較。
還是覺得端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有些熟悉,醉眼朦胧中那張臉逐漸變成陸瑜的模樣,偏偏眼神中比他多了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一下子勾起了白妙可的興趣。
她直愣愣盯着白衣男子看,似乎在确認他到底是不是陸瑜。
殊不知她這神情在雲娘看來就是選好了,她笑着同那男子點頭示意。
白衣男子這才主動起身朝着白妙可走去,坐到她身側,想将人拉進懷裡的時候。
門口突然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