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謙跳下馬車甚至都顧不上拿傘,他氣喘籲籲地遞上文章和證詞,“我是新學子,是來交七日考核課業的......”
童子搖頭:“莫公子,時辰已過,山長有令,逾期學子一律不得入内,還請明日清晨直接參加點評會。”
不得入内,就代表不可交課業......
莫少謙臉色立刻白了,如若交不上入學考核七日課業,就算入學,也會被師長同窗冷待——連第一個課業都不重視的人,不配入書院。
而這些人,會因為他人夜以繼日的冷待而崩潰,就算你性格強大,但因為夫子的不喜在書院毫無存在感,因為同窗和學兄的孤立而無助,最終也無顔留在書院自動退學。
“就遲了半刻鐘!”莫驚春急道,“通融一下可好?”
“規矩就是規矩。”童子鐵面無私。
“一位找我修補器物的老婦人家住很遠,今日大雨,她坐船往來不易,可我們約好今日取貨......”莫少謙趕忙開口解釋。
“不用再說,遲了就是遲了。”童子擺擺手,就要關門。
正當兄妹二人絕望的看着書院大門關閉之際,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莫兄,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大概是看到莫少謙和莫驚春兩人身形狼狽,問話之人語氣也變的急切。
問話的正是沈翊,他和之前那位故意找事的名叫“蕭景”的少年撐着傘朝書院大步走來。到了跟前,他問了情況,皺眉朝守門童子道:“王童子,這位莫兄是我朋友,事出有因,可否網開一面?”
“沈公子,不是小子不給面子,書院規定如此......”童子為難地解釋。
幾番請求,童子都堅守原則,别說莫少謙,就是莫驚春都露出失望神色。
就在這時,之前故意找事的蕭景突然開口:“若是如此不近人情,那麻煩童子将我的課業取回,我蕭景也不交了。”
莫驚春驚訝地看着這位前幾日還傲慢無禮的公子哥,今日居然為大哥說話。
沈翊更絕,直接冷笑:“好啊,那麻煩将我的課業也取回,書院如此不知變通,冷酷無情,也不用冷待我三人了,我們直接退學就好。”
那童子明顯認識箫景和沈翊,之前在看到他們兩人時就停止了關門的動作。
尤其是認識沈翊,此時在聽了他的話後,童子立刻慌了神:“小子也知莫公子晚至事出有因,之前也非故意刁難,三位公子别為難小的......我這就去禀報山長!”
等童子急匆匆進去禀報,箫景轉身面朝莫少謙,彎腰拱手:“在下箫景,字景行,莫兄,你喊我景行就好,前幾日......嗯,是我糊塗,還望你不計前嫌。”
莫少謙趕忙還禮:“在下莫少謙,字謹之。前幾日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景行,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謹之,景行就是如此,有勇無謀,做事不過腦子......”
沈翊一點不客氣的吐槽。
“景行也是受人蒙騙......”
莫少謙開始替蕭景洗白。
三人相互見禮,聊天之餘發現彼此間脾性相合,不打不相識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
雨漸漸停息,而書院内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在幾位夫子的簇擁下走來。
莫少謙、沈翊和蕭景趕忙行禮。
“周山長,各位夫子好。”
被稱為“周山長”的老者微微颔首,肅容環視一圈時在看到某人後神色微微一怔。
遠遠站着的莫驚春也不動神色,隻不過沖着愣怔的某位老先生做了個福禮。
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