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涯将畫像遞給旁邊的侍衛“拿去給陛下,”
侍衛接過畫紙,朝江無涯抱拳行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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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回到沈府,剛下馬車就通過小路跑去袁府,此時袁華正在和管家,如玉三人玩投壺,看見沈逸從後門進來,便問:“入選沒?”
沈逸:“自然,還是正妃。”
袁華一拍手:“那感情好啊,看來太子還挺器重你的。”
“那不一樣。”沈逸将袁華拉到一邊,将之前在亂葬崗和這次意外和袁華說了。
袁華睜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麼魔幻的嗎?”
沈逸一拍袁華腦袋:“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要是太子知道我是沈府三公子的事情,他如果不爽,到時候我難逃一死。”
袁華:“是啊,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逸:“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他幫我平反後,我便離開,如果他不同意,還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那我便殺了他。
兩個人隻能活一個人的話,那那個人隻能是我。”
袁華朝沈逸豎起大拇指:“不錯,就是要這樣,對了,我和你說件事,你還記得你祖母嗎?”
沈逸:“不記得了,怎麼了?”
袁華:“她年輕的時候成為道姑,鮮少有人知道她住在道觀裡,所以躲過了抄家那一劫,她知道你還活着後,就一直在找你,你要不要去見見?”
沈逸略加思索,答應了:“好,現在就去,過幾日便是大婚,到時候去肯定來不及了。”
袁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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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暮雲合并。
太清宮門口人來人往,不少信徒前來求榮華富貴,或者請君入夢。
馬車停在道觀門口,沈逸已經換上了常服,和袁華跟着小道士的指引前往後山。
小道士将他們領到了一處院落,便點頭告辭。
“吱—”
沈逸推開木門,庭院幹淨整潔,還種了菊花和君子蘭等花朵,幽靜又雅緻,槐樹下坐着一名身穿藍色道服的女子,半白的頭發由一根木簪固定,五官端正,即使不笑也帶着一種親切感。
沈青禾聽到聲音,轉過身子去看,便看到兩個人走進來,臉上的表情頓時鮮活起來:“是阿逸嗎?”
沈逸:“嗯,是我。”
沈青禾走上前一把握住了沈逸的手,紅着眼眶道:“好孩子,我終于見到你了,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沈逸鼻子一酸,勉強笑道:“沒什麼。”
“咳咳。”袁華輕咳幾聲“沈伯母,我們進去說吧。”
“好,好,過來坐。”沈青禾牽着沈逸的手往裡走。
三人坐下,沈青禾給兩個人倒了一盞茶,坐到沈逸身邊:“平時沒事多來看看祖母,祖母在這裡無聊的很。”
沈逸面露難色:“恐怕不行...”
沈青禾疑惑:“怎麼了?”
沈逸将這幾天的事情和計劃與沈青禾說了,沈青禾震怒:“不行,這件事我不同意!你不能入宮。”
沈逸:“祖母,我們也是沒辦法。”
沈青禾:“祖母知道你想幫沈府平反,可是你有沒有想到,如果事情敗露你會經曆什麼嗎?五馬分屍,淩遲處死,我甯願家族蒙冤,我也不想你經曆這些,阿逸,我們算了吧,祖母已經失去你父母,不能再失去你了。”
沈逸沉默不語,袁華打着圓場:“太夫人,沈逸很聰明的,不會被發現的。”
沈青禾怒極:“你明知道太子是個嗜血殘暴的人,還把阿逸往火坑裡推,你真是為了他好嗎?”
袁華語塞:“我....”
沈逸起身,單膝跪在沈青禾面前,握住她粗糙幹燥的手,目光堅毅:“祖母,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沈青禾撩開沈逸的臉上被風吹亂的發絲,難過道:“我隻是不想你那麼辛苦...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要祖母怎麼辦?祖母不怕窮,也不怕吃苦,我就怕阿逸受苦。
阿逸,聽話,我們去别國生活吧,我不想你有事。”
沈逸咬唇:“祖母,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
沈青禾最終點頭答應了。
臨走的時候,沈青禾将一個棕色的布包塞到沈逸手裡:“這些是祖母這些年攢的錢,你拿去用,如果不夠的話,和祖母說一聲,祖母去借,你嫁過去可不能讓人看扁了,知道嗎?”
沈逸推遲:“不用了祖母,你留着吧。”
沈青禾:“聽話,拿着。”
沈逸一咬牙,打開布包,拿出兩張五十兩,将剩下的錢硬塞到沈青禾手裡,轉身就跑,跑出院門後,朝沈青禾揮手:“祖母,我先走了,有空我會回來看你的。”
沈青禾點頭,擺手道:“你走吧,注意身體。”
冷風吹過,原本飄忽不定的心,在此刻下定了決定。
他一定要為沈府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