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用力地捏了捏她的爪墊,然後溫熱的手掌籠住她的小腹,将整隻貓納入掌心,帶着她走進了浴室,将她放在桌上。
“頭還疼嗎?别亂跑,這裡亂七八糟的人很多。”
水聲再次響起。
黎清初被升騰的熱氣熏紅了臉,好在皮膚都被絨毛遮住,看不出什麼。
沈……沈寒宴!
變态!
黎清初又羞又怒,她向後退了幾步,原本低矮的洗手台在此刻也顯得猶如高樓。
她猶豫片刻,又想起自己莫名消失的爪子。
萬一她剛剛跳下去爪子就不見了怎麼辦?
糾結幾秒,小貓慢吞吞地轉過了身子,将尾巴蜷縮在身側,整隻貓都藏在了角落裡,滾燙的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牆壁,她哆嗦了一下,又往裡縮了縮。
算了,是她大人有大量,不和沈寒宴計較!
他總不可能洗太久吧?
也許是因為視線被遮擋,聲音反而在她的耳中變得更加清晰,她能聽見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之下的喘息聲。
每一道聲音都被她的耳朵精準地捕捉到。
她還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噗通——”
“噗通————”
她的心跳聲如擂鼓。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聲終于停了,黎清初剛想要轉身,帶着清香的毛巾便兜頭罩了過來,溫熱的大掌隔着毛巾狠狠地揉搓着她的腦袋。
“喵……”
“喵!”
沈寒宴有病啊!
黎清初被揉得東倒西歪,腦袋更加暈沉了。
忽然,她感覺身子一輕,像是被大掌托着放在了某人腰腹處。
沈寒宴喉嚨滾動,輕輕笑着:“怎麼身上都是水。”
他坐在沙發上,仔細地給她擦了擦,然後掀開了毛巾。
忽然看見光明,黎清初還有些不習慣,她蹲在沈寒宴身上,眯了眯眼睛,爪子不自覺地抓住他的衣服。
怎麼穿了衣服……
她後知後覺自己心中的想法,被忽然出現的歪念頭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退了幾步。
“喵!”
小貓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在向後倒的瞬間失去平衡,尾巴高高翹起,整隻貓卻順着褲腿滑落。
沈寒宴彎腰去看,卻發現小貓正掙紮着用爪子抓住他的褲腿,晃晃悠悠地吊在半空中。
許是發現了他的視線,小貓擡起腦袋瞪了他一眼,濕漉漉的雙眼寫滿了委屈,可偏偏動作沒有一點寄人籬下的自覺,還沖着他龇了龇牙。
死呆子你在看什麼!
還不趕緊接住她!
沈寒宴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漏了一拍。
*
沈寒宴覺得自己今天不太對勁,除了莫名發善心救了一隻貓之外,竟然還總是将這隻流浪貓和黎清初聯系在一起。
就好像小貓就是黎清初一樣。
他有些無力地揉了揉額角,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休息出現了幻覺。
沈寒宴不是優柔寡斷的人,既然覺得小貓有點問題,他更不可能将她留下,他立即聯系了寵物醫院。
“對,我撿到了一隻流浪貓,麻煩幫忙找個領養。”
他發去了小三花貓的照片,對方很快應下。
沈寒宴放下手機,松了一口氣。
明天一早就把她送走吧。
清洗過後,少年從浴室出來,他随意地拉開椅子,在桌前坐下,額前的碎發濕漉漉的,遮住了鋒利的眉眼,竟然給他增添了幾分柔和。
他的長指在鍵盤上飛舞着。
屏幕的光反射在沈寒宴的鏡片上,微閃的光遮住了少年眸底的深沉,他輕輕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勾。
一個閃爍着的紅點出現在屏幕上。
在家嗎?
盯着那個紅點看了許久,沈寒宴終于關上了定位系統,他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冰水,但身上的溫度并沒有降下來一點,毫不掩飾的妄想瘋狂地叫嚣着,獨占欲在心底生長。
他靜了靜心,重新敲擊起鍵盤,将自己查到的相關視頻上傳網絡,那些監控視頻毫無遮掩地展露出來晚上那人的惡行。
剛剛放他走可不是真的讓他那麼輕輕松松地就逃了。
沈寒宴合上電腦,不去管自己上傳的視頻已經在網上引起了多大的軒然大波,而虐貓男第二日起來又會面臨怎麼樣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