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的老師可能都是八爪魚，卷子判得飛快。考完試才一天半，成績單到已經都下來了。

嚴燕萍看着成績單，笑容都堆在臉上，怎麼看都開心。

她拿起手機給成績單拍了一張照，發在了家長的微信群裡。

“成績出來了！”他們班物理課代表拿着剛剛在辦公室領到的周考卷子，跑進教室大喊。

“我去，到已經出來了？”

“怎麼判這麼快啊？”

“完了，完了。”

蔣然眼中的希望慢慢的消失：“咱們學校老師判卷速度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了吧？”

果然，晚自習正在做周考卷時，閻王就拿着一張紙進來了。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擡頭，死盯着她手裡的成績單。

蔣然小聲嘀咕：“成績都下來了，誰還有心情做周考卷啊？”

還真有。

他扭過頭來，就看到沈時樂和顧川陽都在認真地做物理題。

行吧，是自己格局不夠大。

下了自習，沒多少人出教室。以往這個時間段，他們都是往廁所或者水房跑，但現在因為成績單的吸引，他們全在往講台上擠。

沈時樂感覺到同學們都在竊竊私語，主角好像就是它旁邊這位。

“這麼高！”

“他語文131？！”

“這怎麼又是個非人物種？”

但這位深陷讨論的人卻沒有自知之明，對成績這件事情漠不關心，認真做着練習題。

聽着同學們的驚歎聲，沈時樂的眼皮一跳。

不會吧？

不會真比他高吧？

馮疏寒費力地擠上講台：“别搶，大家别搶，我把它投到電腦上。”

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了成績單，在心裡吐槽，沒出成績前一個一個都裝得不在乎，出了成績到都變瘋狗了。

所有人都擡起頭看着多媒體，等着一個個成績浮出水面。

成像慢慢地從模糊變清晰，沈時樂立馬把目光聚焦到左上角。

還是他第一。

沈時樂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在意成績和排名的，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不在意，而是以前沒有人能構成威脅。

如果讓以前的第二名知道沈時樂這個想法可能會哭暈在廁所。

不一定要赢，但是沈時樂不想輸。

祈福時說的話他們誰都沒忘。

沈時樂語氣中帶着與生俱來的自信，說得張揚：“承讓。”

拽得要命。

這是沈時樂表面外殼下藏着的桀骜。

顧川陽聽不出情緒地說：“恭喜。”

現在的第二名是顧川陽。

沈時樂沒繼續往下看。因為再往下看沒有什麼必要，所以他選擇了看行末的總成績。

沈時樂有些驚訝，自己居然隻比顧川陽高1.5分。

這個“居然”用的……

很難不讓人想打他。

也不是沈時樂太自傲。他已經習慣了在分數上甩第二名一大截，并且他對自己這次的語文還挺自信的，怎麼隻高1.5？

沈時樂又重新開始看單科成績。

成績單往下滑，他們倆就消失在了最上面。

雖然大家很快就翻過了他們，但是沈時樂也大概記住了他們倆的成績。

在三中老師死命壓分的情況下，顧川陽的語文和英語成績居然還能高成這樣。

129分和134分！

要聯考判卷那不得上天了？

幸好沈時樂這次語文超常發揮，否則這兩門課就能和顧川陽差出十萬八千裡了。雖然現在好像也差很多。

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大問題。

沈時樂心裡想，明天去買一套語文卷子吧。

要讓娘娘知道了他現在的心理活動一定會特别的欣慰。

沈時樂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優勢科目加起來才比顧川陽高了23分。

物理是他理綜裡面較弱的，還比對方低了兩分。

明天還得買物理題。

六門課，沈時樂和顧川陽就承包了五個單科第一。

蔣然從講台上下來，都管不上自己退步的成績，驚歎着：“你們倆怎麼考這麼高的？”

沈時樂全身心都放在自己的弱勢科目上：“一般吧。”

“……”

蔣然想，我能打他嗎？

好像不能，打不過。

馮疏寒看着他們都面無表情，悄悄地把蔣然拽到一邊：“他倆怎麼好像都不太滿意的樣子？”

“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蔣然也壓低了聲音說話。

馮疏寒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蔣然面部扭曲：“果然，他們的世界是我等凡人不能理解的。”

因為顔值，顧川陽轉學過來的第一周就已經引起了小範圍的轟動。這次考了第二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再一次引起了讨論。

“你知道前幾天那個每天都在表白牆上的顧川陽嗎？”

“知道啊，我聽我朋友說長特、别、帥！”

“對，就是這個人。你知道他這次考多少嗎？”

“多少？”

“年級第——二——”

蔣然是領操的，站在班級隊伍前面。季子禾走過去：“聽說顧川陽考了年級第二？”

蔣然在學校裡也算得上“交際草”。這已經是第七個人問這個問題了。他都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從哪知道的。

“你這消息就太靈通了吧！”

“我們班趙哥盼星星盼月亮的，終于把宋辭盼去文科班了。好不容易沒人搶第二了，結果這次成績下來他還是老三，在教室裡鬼哭狼嚎的。”

“趙哥”是季子禾他們班第一名，考不過沈時樂，次次和宋辭争年級第二。

“這麼誇張？”

“我可一點都沒誇張，”季子禾又問，“顧川陽考了多少啊？”

蔣然伸出兩個手，一個比1，一個比5：“比沈時樂低。”

“低15分？”

蔣然把手舉起來，晃了晃：“1.5分！”

蔣然把手收了回去：“是不是完全沒有想到？我也沒想到。”

季子禾表示認同：“雖然感覺上他就像是學習好的樣子，但是我以為就隻是那種普通的好。”

蔣然看操場門口的閻王：“現在我們班一下出了倆學霸，閻王能開心死。”

“那你考怎麼樣？”

蔣然的情緒一下就低沉了：“别提了，我現在的成績就是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