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然好似那霜打了的茄子。
“至于，特别至于。你這次呢？”
“一般般，剛過六百三。”
蔣然一瞬間瞪大雙眼：“這他媽叫一般般？！你班裡第幾？”
“第六。”
“你成績坐火箭了吧？”
季子禾沒接他這句話：“走了。”
“我懂了，剛剛那些話隻不過是鋪墊。”蔣然握緊拳頭，“你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跟我炫耀一下成績。你欠不欠？”
這個悶騷什麼時候能做個人？
不出蔣然所料，閻王整天都滿面笑容。
嚴燕萍把自己拿的一張紙放在講台上，又把講台上的成績單拿起來，十分滿意地看着，說：“咱們現在開個小型班會！同學們自己幹自己的事情就行，聽到自己名字擡頭聽兩耳朵。”
“老規矩，各科課代表把沒及格的卷子收起來。”
這種時候，語文和英語課代表就變得無所事事。
“這次咱班整體考的很好！”
……
成績讨論完，閻王從講台裡拿出兩本書。
“大家應該都看完這兩本書了吧？”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什麼時候說的？什麼書？看什麼？
蔣然扭過來問沈時樂：“她讓咱們看書來？”
“不知道。”沈時樂根本一丁點兒都沒聽，甚至不知道蔣然在問什麼。
閻王看大家一臉茫然：“我沒有跟你們說‘研究性學習’的事嗎？”
下面同學們的頭各種方向的開始搖晃。
“行了，都别晃了。我現在說也趕的上。”閻王晃了晃手裡兩本書，“學校舉辦一個‘研究性學習’的活動。就這兩本書是給大家的一個參考，仿照着做一個學習報告。”
“主題自定，2到7人一組。過幾天咱們要在班内初選，投票選出一文一理，然後去參加學校那個比賽。”閻王指了指剛剛拿進來那張紙，“大家定一下自己的主題，寫到這。”
“馮疏寒，星期五上午把紙交到我辦公室。别忘了！”
好消息，他們有活動可以參加了。
壞消息，今天已經星期三啦。
說句不好聽的，這兩天時間能定個屁啊。
下了自習，即使坐在後排也沒有限制住蔣然的發揮。他一下子就沖上前，開始翻看那兩本參考資料。
沈時樂注視着顧川陽走出教室，收回了目光。
“你不着急吃飯？”
“等等，我翻兩下。了解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李晗雲在樓下等得不耐煩了，從一樓走上來。
她看見沈時樂站在門口：“蔣然呢？”
“講台上。”
李晗雲走進教室：“你又在那兒幹嘛呢？”
蔣然翻着書：“等我兩分鐘，就兩分鐘。”
“你看啥呢？”李晗雲走過去，看見藍色書皮上的标題，“你看這東西幹嘛？”
“了解一下學習報告是什麼。”
“你現在才了解？早幹什麼去了？”
沈時樂背靠着牆：“閻王剛跟我們說。”
“剛剛？這玩意不是星期五就要交？”
蔣然把書放回去：“閻王說她忘了。”
嚴燕萍是他們年級主任，每天日理萬機，記不得這些“小打小鬧”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你們現在甚至連主題都沒定？”
沈時樂點頭。
李晗雲拍拍蔣然的肩：“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們。”
蔣然用革命友情綁架沈時樂，硬生生地把對方揪過來，一起組隊研讨這次的活動。
兩天時間過去，蔣然天馬行空的思維已經想無數個主題，卻沒一個能實現的。其他的人早已跑路，隻有沈時樂還留着聽對方胡言亂語。
“我跟你說，這個主題絕對完美。”
沈時樂已經懶得搭理他。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蔣然讪讪地說：“但我上次主題确實不錯啊。”
上次提出來的是《分析粉筆摔在地上的受力》。
沈時樂不留情面地拆台：“你的理論告訴我，在那種受力下，粉筆可以在地上摔成三段，結果最後它完好無損。”
蔣然擺擺手：“這都是黑曆史，黑曆史。這次絕對可以。”
馮疏寒對蔣然的話很有興趣：“說來聽聽。”
蔣然把手舉起來，放平，迅速地伸出去：“探究飛機的工作原理。”
馮疏寒被對方的動作逗得直發笑。
“這麼高大上，你這是學校活動還是搞畢業論文呢？”
沈時樂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你不如說你要研究紙飛機。”
本來是吐槽，沒想到蔣然猛地一拍桌子：“行啊，這個不錯！”
沈時樂不可置信：“你認真的？”
“對啊！”
馮疏寒再一旁催促：“快點，你倆快确定一個主題。我要去交了。”
面對蔣然期待的眼神，沈時樂挑眉：“随便你。”
得到同意，蔣然就興高采烈地拿過紙。還沒動筆，就發現其他組的名字都非常的華麗。
“那起個名兒呗？”
沈時樂真的很随意：“你直接寫個‘紙飛機’吧。”
蔣然抖機靈道：“哎，别說髒話。”
“滾。”
馮疏寒着急地催促他們。
“那你就趕緊想一個滿意的，我要去交啦。”
蔣然：“就我這文學素養，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啊！”
馮疏寒扶額：“你原來研究飛機那個想叫什麼名？”
“雲層觸手可及。”蔣然跟沈時樂商量，“咱們是紙飛機啊，還用雲層？”
沈時樂敷衍地說：“挺好的。”
馮疏寒拿過來紙一看，上面隻有“沈時樂蔣然”。
“你們組沒有顧川陽？”
沈時樂：“沒有。”
馮疏寒有些意料之外：“我以為他是你們組的。”
“所以，怎麼了？”
“那這樣的話，這上面就沒有他名字。”馮疏寒晃了晃手裡的名單。
沈時樂掃了一眼紙上的字，開口道：“他可能就不想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