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把手搭在他肩上,一路往上,路過喉結,停在了熾熱的氣息下,吻住他。
手掌不安分地在腰間遊曳,江霁被刺激着,整個身體緊繃起來,難受的要命,眼前模糊成了一片,記憶偷溜出意識。
“顧渝...”
“嗯?...”
“你能不能坦蕩點...”
“我怕來不及...”
“靠...”
江霁到底沒能說出一句狠話,他要攢着、留着,最好永遠說不出口。
等江霁從屋内出來的時候,他們那輛從海邊走到這裡的汽車,正停在大門口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他現在覺得有點礙眼。
鎮長的兒子,小川,全身套着防護的外罩,已經坐在了裡面。
“江霁,保護好自己,我們很快就會回來。”顧渝站在打開的車門前,沖他揮手。
琰褚從副駕駛的車窗朝江霁喊:“江小弟,你要相信我的實力!”
江霁想擺個笑臉出來,卻不成功,隻好舉起手沖他們揮揮拳頭,給他們加油。
送走了顧渝和琰褚,江霁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洛之,她有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在院内繞了一圈,江霁找到了關押洛之的地方,是個在角落裡并不破亂的屋子,開了鎖進去,她雙腳上束縛着鐵鍊,正在床邊看書。
聽見門開的聲音,她隻擡頭看了一眼,又繼續把目光投在紙頁上。
相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江霁對她的反應并不感到新奇,更多的是擔憂,這樣一副冷心腸的模樣,想從她嘴裡套出點東西,似乎并不容易。
“洛之,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江霁推開一把椅子坐下。
“讓我來猜猜,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認識你,你為什麼不會被傳染?”洛之擡起眼眸看向他。
“你很聰明。”江霁含着笑,一臉誠摯。
“你的籌碼。”洛之毫不避諱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放你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可以。”
沒有人不向往自由,連江霁也不例外,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果然在洛之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漏洞,這就是機會。
洛之的臉色冷下來,她合上書,厲聲道:“出去,我要睡覺。”
知道她不可能輕易告訴自己,江霁禮貌地朝她微笑,起身出門,落鎖。
江霁站在門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他的腦海裡已經想出了幾百種折磨洛之的手段,可惜了,他這麼個大好青年,暫時是不會幹出這種事的。
夜晚,吃過晚飯“睡覺”的江霁回到他的臨時住處,裝配了匕首和手槍,又穿戴上防護用具,悄悄地避開巡邏的人,他像一頭敏捷的黑豹,消失在夜色裡。
夜幕下的城内,安靜異常。
這種所謂的“傳染”,按照縣長的說法,一旦染上,最多活七天。但是沒有具體的數據支撐,是不足以得出确切的結論。
并且有一個很奇怪的漏洞,沒有人提起傳染的原因和根源,像是被人刻意隐瞞起來一樣。
除非他們知道更多的内情,又或者說,這場風暴般迅速席卷的災難,與他們有關。
這隻是其中的一種猜想,需要他在這偌大的城池内,尋找到一些遺留的蛛絲馬迹。
夜風獵獵地在耳邊低聲嗚咽,比起37城的現狀,江霁更擔心顧渝在C7,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在夜色中穿行,江霁很快到達城北,他腰間的衣兜内部靜靜地躺着用來開鎖的“專業設備”,此時用不上了,因為北城門大開着,無人看守。
他壓下心中的疑惑,先是在不遠處觀望,連一隻野貓的影子都沒有。
江霁輕手輕腳地從北城門正大光明地出了城,在荒野裡往白日裡閑聊時确定的墳場方向走。
腳下的野草“擦擦”的響聲混在風裡,消散得無影無蹤。
翻過一道土坡,是一片匍匐着烈焰魔鬼的黑色叢林。
江霁穿過一片密集的小土堆,走近了,才看到火堆旁的樹下,躺着人,至少有十幾堆火,一大幫人。
再近些,耳邊聽見低低的、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是一群被病痛折磨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