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我算不算知情不報?”
“即使吸毒,也不犯罪。”
沈知蘭聞聲,又轉頭眯眼看着顧憐微。她隻能說:“至少我念書的時候,一堂法律選修課裡是這麼說的,現在改沒改我不知道。”
青青又看向沈知蘭,“沈總,你幫幫我吧,我也伺候過你不是?”
沈知蘭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都說了不會有事。我給你找個律師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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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把我姐妹睡了個遍又不是什麼秘密。”
沈知蘭剛關上卧室門,就着急地拉着顧憐微的手解釋:“你沒去飲夢之前的事,在那之後就沒了。”
“青青剛二十。”顧憐微拍拍他的臉,“你睡她的時候人成年沒啊?”
“我哪知道?!”
她哼笑一聲,目光突然又變得悲涼,“沈知蘭,你們公子哥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賣的特别賤啊?”
他眉心擰緊,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憐微,别把你和她們相提并論。”
“哦?你說我為什麼會做這種工作?”
他抿着唇,沉默片刻後才開口:“你肯跟我說?”
“因為...你在那兒啊。”她嘴角挂着一抹笑,“我想看看那個說愛我的人在我死後是怎麼流連于花叢的。”
沈知蘭半張着嘴,此刻恨不得鑽地洞裡,“我當時真是破罐破摔了。憐微,我在飲夢看到你之後就沒瞧過别人了。”
顧憐微移開眼神,“華讕一家奶奶父母都患癌,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她高中成績還可以,但畢業就沒讀了,先是打工,後來發現杯水車薪,才會做這種工作的。”
沈知蘭舔了下嘴唇,“好像聽她說過。”
“你給她錢也挺大方的吧?”顧憐微鼻子一酸,“我把你搶了,就等同于搶了她的生意。但華讕從來沒說過什麼。我給她錢,她也不要。”
沈知蘭急忙說道:“這樣,她家人的醫療費我都掏了。”
“你永遠都是這樣,好像所有問題都可以用錢解決。”顧憐微一眨眼睛,淚就流了出來,“要不是我媽的病讓我走投無路...”
屋裡突然靜下來,沈知蘭咬着後牙槽,冷笑了一聲:“怎麼,後悔了?”
她一雙微紅的眸子望着他,“你們仗着出身好,把别人當賤草一樣踩在地上。我們的命算什麼?還不如你們桌上的一杯酒值錢。”
他怒吼道:“你覺得我是這麼想你的?!”
“知蘭,我不知道你看上我什麼。姑且算喜歡我漂亮吧。那我沒了這張臉,你又會怎麼想我?”
“呵。”沈知蘭放開她,坐到沙發上,“出身不是我自己選的,我也沒主動欺負過誰,你少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不管是華讕還是青青,都是自己選的這條路,吸不吸毒的,她們也有選擇權,沒人逼!”
“是嗎?”顧憐微死死瞪着他,“那我呢?”
他擡起眼睑,眸光慢慢變暗,“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揚了揚眉尾,“我不願意的時候,好像沒什麼選擇權啊。知蘭,我說我想走,你願意尊重我?你不——”
一個KAGAMI玻璃杯在地上碎開,杯底砸到卧室門。門口頓時傳來敲門聲,沈知蘭大吼一聲:“沒事!”
他喘着粗氣,擡手揉了兩下額頭,“我知道華讕意外過世你心裡不好受,就不計較你說的這些胡話了。”
顧憐微站起,走到衣帽間開始收拾,“我想回家住一段時間。”
沈知蘭追出來奪過衣服甩到地上,“不可能!”
她垂眸看着那些華貴的衣服被沈知蘭踩在腳下,“你看,我沒有選擇權。”
“你又犯什麼神經?!華讕又不是我殺的!”
“怎麼?你沒殺過——”
沈知蘭一巴掌甩過來,“說來說去就是為了江沐塵!”
顧憐微捂着臉,突然開始笑。
沈知蘭捂住她的嘴,“不許笑!”
顧憐微使勁兒敲打他手背,一雙哭紅的眼睛瞪着他。沈知蘭被徹底激怒,掐着她的脖子往一排置衣架甩過去,整排衣服嘩啦啦癱到地上。其中一個木制衣架挫到她手臂,帶出一條幾十公分長的血印。
老K應聲打開門,看到顧憐微淩亂的衣服頭發,臉上的巴掌印,脖子的手指印和身上幾道瘀傷劃痕,“我去叫醫生。”
醫生說都是外傷,做了簡單處理,“注意别碰水。”
老K收拾着砸碎的東西。顧憐微又開口:“我想回家住。”
沈知蘭閉眼,極力克制情緒,“我去隔壁房間。”
“我想回家住。”
“你——”老K趕緊制止沈知蘭,讓他不要再動手。沈知蘭歎道:“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顧憐微隻是重複同一句話,沈知蘭氣瘋了,一拳打到她太陽穴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