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禮醒來,賀蘭就不見了身影,到很晚才回來。
就這麼連着幾天都是如此,她确實很忙,忙到别說管祝禮了,就是自己也沒有照顧的很好。
祝禮惶惶不安的住了幾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賀蘭會讓她走,就盡量做一些能做的家務。
就這樣在賀蘭這裡住了有半個月,這天早上起來,終于看到了賀蘭的身影。
賀蘭差點不記得家裡住進了個外人,因為她早出晚歸,出去的時候祝禮沒醒,回來的時候祝禮睡了,最重要,家裡每次回來都幹淨整潔無異味,唯一能确定的是每天回來垃圾桶都是幹淨的。
祝禮的傷勢已經恢複好了,她見到賀蘭還是有些膽怯,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走了,于是主動開口:“我傷好了,今天就可以走。”
賀蘭看她一眼,沒說話,而是進了洗漱間。
祝禮眼珠子不安地亂轉,回了卧室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東西少的可憐,還把那件羽絨服留下了,就隻有一個書包。
盡管她很想留下來,但這實在太厚臉皮。
“早飯吃什麼?”賀蘭從洗漱間出來眼睛望向背着書包的祝禮,“你要出去?”
祝禮點頭又搖頭,有點語無倫次:“姐姐我……出去,你吃什麼我吃什麼,我去做也行。”
賀蘭收回視線,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沒告訴祝禮門的密碼,那這個人住在這期間怎麼吃的飯,還有,垃圾桶每天都幹淨又是怎麼回事。
于是她問了。
祝禮的回答是她在家吃的挂面,說完還連聲說對不起,把賀蘭的挂面都吃光了。
至于垃圾,每天都有專門負責的保潔員到樓梯間拿垃圾,她就開門放到門口。
所以,這人連着吃了半個月的清水挂面。
雞蛋呢?火腿呢?菜呢?肉呢?似乎都沒動。
或者說都沒吃,因為賀蘭的冰箱裡除了雞蛋跟火腿之外,是空的。
“賀蘭姐姐,謝謝你,你真的是我的大恩人,我以後肯定會報答你的。”祝禮是真心實意的感謝,目前隻能口頭上表達,以後她一定會付出行動的。
賀蘭沒講話,隻專注的點外賣,等點完才淡淡地說:“你吃半個月清水挂面不膩啊?”
對祝禮來說,她一日三餐最常見的飯就是清水煮挂面,她可以連着吃幾個月,談不上什麼膩不膩的,主打一個便宜還能吃飽。
“習慣了。”她小聲回答。
賀蘭難得慈愛:“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好的,你看你瘦的,哪裡像十八歲。”
所以,今天早上的早餐很豐盛,賀蘭點了很多肉類早餐。
祝禮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一桌子品種花樣多的早餐,問了句:“還有其他人來吃嗎?”
坐在那已經開吃的賀蘭擡眸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還是站着,示意她坐下,說:“就我們倆。”
祝禮“哇”了一聲,又問:“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
賀蘭沒了耐心:“吃個飯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祝禮不說話了,拘謹的坐下,安靜吃飯。
這期間,兩人都不說話,而賀蘭有在觀察祝禮,雖然缺乏管教,但教養還不錯,守規矩,家裡的東西沒有少的,吃飯不吧唧嘴,這一點對賀蘭來說印象分占很大比例。
年後開工,這半個月賀蘭的确是真的忙,但也有認真考慮祝禮去向這件事。
某個時刻,她開口:“培訓班缺個前台,你願意做嗎?”
祝禮咀嚼的嘴一頓,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她。
“願意的話,就先實習一個月看看,工資的話實習期兩千。”賀蘭開門見山,“管吃管住。”
祝禮聽着她的話,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沒說話,确切的說因為驚喜來的太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賀蘭在說完後,也在看祝禮,看着小姑娘在自己面前的反應,像隻被收養的流浪貓,一雙黑白分明的貓兒眼圓溜溜的,滿了驚訝驚喜驚奇。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做了回善人,于是便有耐心的問了句:“願意嗎?”
祝禮雀躍沸騰的心髒叫她臉上綻開笑容,很大力度的點着頭:“願意……”
她說了很多個願意。
并連聲保證她會做好賀蘭交給她的一切工作。
賀蘭沒說話,每個來她這裡應聘的都是這樣保證,聽多了,對祝禮的保證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别。
事實上,如果不是前台那個小姑娘突然辭職,賀蘭也不會想起用祝禮。
畢竟目前她沒從祝禮身上看到任何可以勝任的可靠性。
不管怎麼說,全當做善事了。
吃過飯,賀蘭沒着急帶祝禮去培訓班,而是帶她去買衣服。
祝禮惶恐的說不用,賀蘭說:“你到這就這一身衣服,從裡到外都臭了。”又不留情面的嫌棄,“你一個女孩子家,幾天沒換内衣内褲了?你不難受?”
祝禮窘迫的不說話了。
“可是,這些店看起來很貴……我……”她還是艱難開口,站在店門口不肯進。
“你不買那就别再我那工作。”賀蘭說。
祝禮腳步連忙邁進了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