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了,祝禮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就算賀蘭不回她消息,也沒影響她的好心情,她坐在舒适的床上,把錢數了一遍,拿着爸媽留給她的長命鎖傻樂。
幸運終于開始眷顧她了。
晚上十一點半,祝禮把手機充上電,睡不着的她開始打掃衛生。
賀蘭的這個培訓機構,是在黃金地段租的三到六樓,共三層,涵蓋了舞蹈、美術、音樂、播音主持以及模特走秀,包括少兒班、備考班以及成人班,分别在不同的樓層。
每次開工前,賀蘭都要請四個阿姨打掃兩天。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賀蘭很愛惜這家培訓班,這是她在杭州開的第一家,起先隻是租一層,而且還是租半個,後來賺了點錢整一層都租下來,再後來才開始連着四層五層都租下來。
即使已經開了五家分店,但賀蘭對這家還是最上心,其他五家,她請了專業的負責人管理。
當然賀蘭開工前,每家去查看、關心,把負責人以及所有老師都聚在一起吃個飯說說新學期的發展。
五家培訓機構,是她這些年的心血,即使這兩年她發展副業,跟老同學一起搞直播帶貨,但多數重心還是放在培訓機構這一塊。
早上五點賀蘭就起了,出門吃個早飯,步行到培訓班。
賀蘭買的房子就在培訓班旁邊小區,過個馬路五分鐘就到家。
附近涵蓋了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幾個學校,有菜市場,這一塊是開培訓班很好的地段,同樣的租金也貴。
上電梯的時候,賀蘭想到了那個小麻煩精,但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睡。
不過,開工之前,小麻煩精是不能住在這裡,在這期間,得讓她去找地方住。
電梯在三樓停下,賀蘭邁出電梯,在進入接待大廳的時候,她餘光一瞥,先是透過偌大的玻璃門窗看到一個小身闆正歪在沙發上睡大覺。
賀蘭眉頭皺起,明明休息室有床,為什麼要在沙發上睡。
不明所以,進了接待大廳,賀蘭才發現,這裡被打掃的幹幹淨淨,近乎一塵不染的那種。
就連剛才的玻璃門窗都幹淨的反光。
這一刻,賀蘭有些愣,環顧四周,又去舞蹈房、畫室還有别的房間都看了看,全都打掃的幹幹淨淨。
小麻煩精這是一夜沒睡?賀蘭想到這個可能性,重新看向沙發上那個睡的歪扭七八的人。
看了小片刻,她才走過去,拿腳踢踢祝禮的腳:“醒醒。”
祝禮一直打掃到天明,才熬不住倒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賀蘭踢了好幾下,又喊她,這才艱難的掀開眼皮,但還是困的迷迷瞪瞪的,連話都不想說。
賀蘭看着她困倦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去休息室床上睡。”說着拽了下祝禮的胳膊,“去吧,别在這。”
“好。”祝禮意識恍惚,這麼回答着,卻在下一秒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賀蘭:“……”
中午十點,合夥人陸甯到的時候,看到培訓班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吃驚的問賀蘭:“阿姨她們什麼時候打掃的?”
還沒等賀蘭回答,看到沙發上睡着個小姑娘,就又問:“這是新招的學生?”
賀蘭搖頭,說:“她打掃的。”
陸甯呆愣了幾秒中,然後驚呼:“蘭蘭,你雇未成年啊?”
賀蘭無語看着陸甯,說:“她成年了。”又說:“我沒雇,是她自願的。”說着問:“是不是比花錢找阿姨打掃的還幹淨?”
“是啊,我一出電梯就給玻璃門驚到了,幹淨的跟沒有玻璃一樣,這小姑娘是哪個保潔公司的?”
“不是,她是我老鄉,剛跟着我到這,沒地方住,我就讓她住到了休息室。”賀蘭閑聊一樣跟陸甯報備一下,“我跟她說了,我們開工前她得搬出去。”
陸甯了然的“哦”了聲,多打量了兩眼在沙發上睡的像是死過去一樣的祝禮,說:“所以,她昨天一夜沒睡?”
“看樣是。”
“是隻打掃了這一層還是三層全打掃了?”陸甯問。
“第二層打掃了,第三層沒有。”賀蘭說着意識到之前請的阿姨耍滑耍的有多厲害,四個阿姨打掃三層樓,要打掃三天,一天每人400,管吃管喝,還會準備水果糕點,因為總擔心她們會不負責。
但現在看,祝禮一個人用一個晚上就能打掃兩層樓。
這個問題,身為合夥人的陸甯也意識到了,立刻跟賀蘭吐槽阿姨們過分。
“那第三層樓還找阿姨嗎?”她問完朝着沙發上那還在呼呼大睡的人看了兩眼,“要不雇你這個小老鄉?給她五百怎麼樣?”
賀蘭搖搖頭:“我做不了主,得等她醒來問她。”
“她現在沒地方住,我猜剛到也沒找到什麼工作吧?這錢不賺才傻呢。”陸甯笑着,很是滿意的又看了一圈,“别說,她打掃的還真幹淨,比我們花大幾千打掃的都好。”
從賀蘭走進來第一眼就這麼認為了,腳下的木地闆擦的蹭亮,她在腦子裡幻想了下,昨天晚上小麻煩精哼哧帶喘擦地闆的樣子。
所以她是讨好?還是報答?
再或者純粹是閑的?
還是其他?
賀蘭在心裡輕歎,把人帶過來,是一時心軟,後悔談不上,不過不想跟這人再也諸多交集是真心的。
下午兩點多,祝禮才醒的,客廳裡的空調開的足,暖烘烘的,她睡的熱乎乎,臉上印出一個紅印子,睜着驚慌的眼睛問坐在前台轉椅上的賀蘭,是不是給她添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