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能算妄議?就事論事而已,你平白無故趕我走,莫非是仗勢欺人?”
“你!”
商時旭氣急敗壞地拔劍砍他,江玺不怕,倒是掌櫃吓得大驚失色,想攔他又不敢,隻能在櫃台後邊幹着急。江玺背着手靈活閃避,閃了幾下又反應過來,壞了,他怎麼直接就閃起來了?!
他瞄了眼商時旭又瞄了眼沈書顔,兩人神色都有些震驚。無他,隻是他這幾閃看着太眼熟了。商時旭十幾年了出招就沒變過,可以說會的還是那套最基礎的劍法,在和方年比試時,江玺就用的這種打法,作為商時旭單方面的仇敵,江玺的場次他肯定會去看,這種奇怪的打法絕對讓他半輩子念念不忘,沈書顔就更不用說了,江玺一招一式他都清楚無比。
劍鋒逼近,卻直直劃過耳側,江玺看着另一隻近在咫尺的手,瞬間明白過來:面具!未等其碰到,江玺就“哎呦”着往後一仰,咕噜噜在地上打了個滾。
耳旁又有其他弟子小聲議論:“散修就是散修,還沒認真打就落敗了。”
他坐在地上撞疼似的揉了揉屁股,擡頭眼前又是一黑,瑪德,怎麼裴紀又來了!
江玺迅速低頭,眼淚想擠也擠不出來,隻能捂着臉委屈地哼了兩聲:“我好好吃飯招誰惹誰了?你們浮白山就知道欺負人嗎!”
撒潑控訴果真有用,裴紀重心不再放到他身上而是轉向了商時旭。師弟闖了再大的禍兜底的也是他這個師兄,隻能一邊教訓一邊向衆人賠罪,把損壞的桌椅碗碟錢賠了後,又去看拍着灰的江玺:“這位道友,你沒事吧?”
别給我道歉了,我可承受不起啊!江玺現在隻想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但看裴紀正直無比的眼神,他不收個幾塊銀子裴紀都不會放他走了。于是便道:“沒事沒事,就是摔疼了點。”
裴紀還是不放心,想帶他去檢查檢查:“我師弟頑劣,不知輕重,萬一傷到了你可如何是好?”
“哎呀,您這是哪裡話,您師弟劍術又沒多精妙,哪裡能把我傷到?”
商時旭聽了又炸毛了,但礙于裴紀在身側炸不到一秒又啞了火,江玺怕再和他耗就真瞞不住了,趕緊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雖說沒受傷,但有件事還是需要兄台幫幫忙。”
“有什麼事你盡管說,在下定鼎力相助。”
裴紀啊裴紀,你真是正得有些發邪了。
“我準備去另一個仙集上,路途遙遠我得走個十天半月去了,不過聽說每個仙集間都有互通的法陣,敢問兄台可否送我一程?”
“當然可以,不過”裴紀遲疑道,“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嗎,你還要輾轉别處?”
江玺道:“實不相瞞,是因為我那具活屍。”
“聽說有些能工巧匠善造傀儡,這活屍左右沒什麼用,不如拿去賣了造傀儡。”
傀儡術算是民間有名的方術,最初是用于街頭演繹,傀儡也不過一個手掌的木偶大小,直到後來白骨傀和傀儡符的出現,這術法才初具雛形慢慢演變成現在的方術。
傀儡一由魂魄驅動二由傀儡符驅動,白骨傀作為傀儡的先祖,要價極高,畢竟白骨,既不能盜了别人的墳也不能提刀去殺人,得一具得看緣分和運氣,江玺拿這活屍換錢,倒也合情合理。
裴紀應允,等江玺把活屍牽過來後就在地上畫了個陣,江玺跨入陣中,到了另一個仙集上心裡的大石頭才真正落了地。
他還沒把一口氣喘勻,肩上就搭上一隻手,那人把着他,也不說話,江玺等了半天,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幹嘛呢?”
沈書顔收回手,道:“無事。”
屁嘞,想用這種方式試探我的身份?江玺得意地摸了摸腦袋,他的妖力早就流幹了,除非他想,不然光憑外力可無法逼出他的原型。
江玺牽着活屍踮着腳尖,一蹦一跳地跟在沈書顔後面。
雖說找束魂軸希望渺茫,但也可以試試,左右都不耽誤辦事進度,還可以領略下此地的風土人情。
正逛得開心,人群中卻傳來“嘭”的一聲,炸得江玺一激靈,其他人卻見怪不怪,依舊做着自己的事。江玺随機挑選了位幸運路人,問道:“請問,剛剛那是什麼動靜?”
“那個啊,千寶堂在試驗新法器。”
千寶堂……萬寶堂-2.0嗎?
江玺想看看哪個黑心商家碰瓷萬寶堂,走至店鋪前看見其立了個大木牌,寫着“今日有貨,先到先得,五彩崩人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