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辛和奚南皆讪讪一笑。

“好了，我保證不開玩笑了，你們快過來坐。”古琴說。

在雲子辛坐到奚南旁邊後，奚南貼耳對雲子辛說了句：“對不起，讓你難受了。”

這句細小的“對不起，讓你難受了”同樣飄入了坐在雲子辛另一側的李熠默的耳中，不聽則已，一聽到這種“飽含着親密和情趣”的話，更是加深了李熠默心中的酸楚。

似乎是為了引起雲子辛的注意，也似乎是在發洩什麼，李熠默把本就端正擺放在雲子辛面前的平闆往她跟前移了移。

雲子辛根本沒發現，繼續和奚南耳語。

她對他的全神貫注，讓愈發沉悶的李熠默毫不猶豫地關掉了自己眼中深炯目光的開關，換上了一片黯淡之色，無神空洞，正如他此刻的心。

九點鐘，面試時間到，雲子辛、奚南、李熠默、古琴他們四個人所負責的東南地區的新人演員的面試工作正式開啟。

“這段武術表演底盤不穩，軟綿無力，還有其他展示的嗎？”

“沒有。”

在這裡要提一點，他們四個有一個群，古琴的工作主要是盯着群，其他三人給出分數後，她會迅速計算出平均分，然後在電子表格裡填寫上相關信息，淘汰或是進入複試當場确定，但是不會告訴來參加面試的人，以防他出去說，這樣做是為了盡最大程度地保證最終選定的人的神秘感。

第一個人淘汰。

……

“大表情完全不能做，整了多少？”

“我沒有整。”

“确定？”

“我是媽生臉。”

“不要撒謊，好嗎？”

“老師，我覺得整容是我自己的權利。”

“是的，但是表演的話需要我們用面部肌肉去表達很多東西，如果你的表情不自然，肌肉僵硬不動，你怎麼去表演？”

“我的臉怎麼了，你們不要我就算了，為什麼要歧視我，我花你們的錢整的啊，mlgbd！”

雲子辛的臉色立馬嚴肅起來。

李熠默立即開口：“不好意思，淘汰你，是我們的權利。”

淘汰。

……

“聲音條件不錯，說話字正腔圓的，而且你的聲音很有磁性，讓人聽了有酥麻之感，很特别。”

“老師，我學播音的。”

“如果說我們這邊有配音工作讓你來做，你願不願意？”

“我很願意，老師。”

“好。”

進入複試。

……

“老師，我眼睛有點小，還是單眼皮。”

“隻要你的眼神不木就可以，我覺得你的眼睛很漂亮，目光如炬，我很喜歡。”

“謝謝老師。”

進入複試。

……

一對夫妻進門，男人抱着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雙雙走了過來。

雲子辛、奚南、李熠默、古琴四個人四臉疑惑。

“老闆，你們的電視劇裡需不需要嬰兒？”

“請問孩子多大了。”

“四十天。”

雲子辛和古琴的心重重一驚。

男人随即抱着嬰兒走向前去，把沾有污漬的抱被掀開，嬰兒的粉撲撲的臉蛋軟軟糯糯地呈現在了他們四個人的眼前，小小的人兒還在熟睡當中。

雲子辛一臉認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說：“請照顧好孩子，他還這麼小。”然後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小劉，進來一下。”

“小劉，送他們出去，小心點，注意安全。”

“好的，雲總，我明白。”

在夫妻倆踏出會議室的最後一刻，女人轉過頭來看着雲子辛喊了一句：“老闆，要是需要嬰兒了給我打電話，錢多錢少都可以。”

雲子辛聽到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她調整了一下狀态，又拿起手機：“小劉，我忘了說了，報警，看是不是那兩個人的孩子。”

“雲總，已經報警了。”

“好。”

奚南見狀，伸出手握住了雲子辛的手，關切道：“子辛，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沒事，繼續吧。”

李熠默咽了幾口唾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什麼話也沒說。

古琴走到雲子辛面前，出聲問了句：“子辛，你要跟我去趟洗手間嗎？”

雲子辛看着古琴擠出一個沉郁的笑容，回了句：“琴姐，不用了，我沒事，我們繼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