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面試,沒有特别驚豔的人出現。
晚上回到家的雲子辛洗漱完畢後,想起白日裡的那對帶着嬰兒來參加面試的貧困夫妻,想到他們的離譜與無奈,下意識的,雲子辛想出了神,她的思緒艱難“踽踽獨行”。
内心深處對過往的不解與當下的不解它們在摻雜、在對抗,在一心一意地折磨着雲子辛。
“為什麼?”
“世間的事情真是奇怪!”
“這樣荒唐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何時才能夠終止?”
……
她怔怔地看着鏡子,雙眼空洞無神,心思越來越重……
“傻姑娘是不是一個人在默默哭泣呢?”李熠默踩着油門奔向雲子辛家中,心裡邊全是雲子辛的身影。
不用算他就知道,距他上一次去雲子辛常住的那個房子,已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知道以何種身份去。是以好朋友的身份去?他越來越不願意隻當她的好朋友。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去?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
他對她的情愫積壓得太多太重,他很害怕自己做出惹雲子辛反感的“傻事”,甚至是比上次更具實質性逾越的“傻事”。
但是今天不一樣,他知道雲子辛在難過,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肯定要去陪着她。
要問李熠默所顧忌的“傻事”是什麼,就不得不提及一下半年之前的那件事情了。
半年前的某日,因出差淩晨一點鐘左右才回到家的李熠默,全身疲憊不堪,在剛睡下不到半小時,熟睡中的他就被接連不斷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喂,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深夜一個女性普通朋友打過來奪命連環call讓李熠默感到莫名其妙。
“熠默,别睡了,你再睡子辛就要被他們給灌死了。”
聽見“子辛”二字,李熠默睡眼朦胧、疲累無力的模樣一瞬間全然不見:“她現在在哪兒?”
“我們在‘全帝傳說’,你趕緊來。”
“好。”
挂完電話後,李熠默風馳電掣般穿好褲子,然後随意抓了一件薄T恤套在光溜溜的上半身火急火燎出了門。
他住的地方離歌舞廳“全帝傳說”有段距離,要不是有限速,李熠默不會不把車速飙到他所開的越野的最高時速200多公裡,然而,更為讓李熠默惱火的是,每每到岔路口,交通信号燈全部很離奇的變成了紅色。
十一月份的連慶市溫度适宜,均溫在20攝氏度左右,可由于内心焦灼,李熠默渾然不覺他的身上已經浸出了一層薄汗。
要是他發覺了,肯定會打開空調的。
等到他接到雲子辛,已經不知天地為何物的雲子辛癱軟得比之打濕的棉絮還不如。
為了照顧她并讓她舒服點,李熠默在“全帝傳說”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
把雲子辛抱到床上後,李熠默叫來了兩位女性服務員,囑咐她們兩個幫雲子辛褪下了弄髒的衣服,換上了酒店的浴袍。
“先生,已經給小姐換好衣服了。”
“謝謝。”
走進房間,李熠默浸濕了毛巾,來到床前,他幫雲子辛擦了好幾遍裸露在外的皮膚。
看着睡在床上的人兒輕蹙着眉頭,神志不清醒的樣子像是喝了什麼緻迷藥,李熠默的心痛極了。
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麼不難不想到,資外也有資。
雖然雲子辛有錢有背景,但她畢竟不是一個可以掌控一切的人。
處在娛樂圈為了獲取到更多優質的資源,雲子辛也必須得參加各種應酬、也必須得混迹于大大小小的交際場。
加上她長得如花似玉,所以,被折騰、被為難是時常會發生的事情。
說起這些,李熠默隻恨他不能夠時時刻刻守在雲子辛身邊。
“子辛,我知道你現在睡得很沉,聽不到我說話,我才敢這樣說、這樣做,才不害怕你惱我,才不害怕你以後會不理我。”
說話間,李熠默将他的手覆在了雲子辛憨熱的臉蛋上,并用大拇指不停地描摹着雲子辛的唇緣,“我好愛你,我好希望你是一朵栽種于室内的花朵,這樣就不用曆經外面的風風雨雨了,可是,如若你想要你喜歡,那你就去做,我會永遠陪着你共同經曆,知道嗎,我的犟姑娘。”
躺在床上的雲子辛,她酡紅的臉蛋映紅了注視着她的李熠默的雙眼,無論是窗簾縫隙中透進來的皎皎月光還是室内天花闆上漫灑下來的柔和燈光,都無法驅散李熠默眼中的汩汩動情目光。
月亮沒錯、燈光沒錯、情難自抑亦沒錯。
清清醒醒的狀态下,李熠默沒有把持住,他撈起雲子辛,帶着、又壓制着渾身的欲望深深吻住了她的唇,他單方面吸附得緊緊的,忘情攫取,待将雲子辛唇上的最後一絲酒氣吮吸殆盡後,他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好好休息,子辛,我在這兒。”
這一晚上,李熠默是牽着雲子辛的一隻手趴在床邊休息的,在他感覺到雲子辛快要醒過來的時候,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的手,并把她的手攏入了被子當中。
第二日上午,李熠默抱着雲子辛進主題酒店的照片就被傳到了網上。
給平台打點删照片。
給正牌男友奚南解釋。
給發照片的狗仔發律師函。
……
反正,亂哄哄亂糟糟地鬧了兩三天才結束。
“叮咚……”,門鈴作響,對鏡發愣的雲子辛無動于衷。一會兒後,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雲子辛糊裡糊塗地接起:“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