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姐姐,到點了。”南昭輕輕推了推雲子辛。
“哦……”睡眼惺忪的雲子辛,用手按住假發艱難翻起,“好困。”
“姐姐你還挺謹慎的,往自己身上弄那麼多‘裝備’,看來你是偷偷跑來這邊的,怎麼,怕你男朋友吃醋啊?”
“我這謹慎是天生的,跟其他無關,還有來夜店嘛,我喜歡這樣子打扮。”
南昭沒有露出慣常的“意味深長”的表情,隻是淺淺的“哦”了一聲。
沒有因為困繼續發呆,雲子辛穿好鞋子站到穿衣鏡前,開始整理起儀容儀表:“小南,我現在這樣是不是有點醜?”說罷,她還對着鏡子做了個鬼臉。
“醜倒是不醜,就是看起來亂七八糟的,姐姐,你快回家洗漱收拾一下吧。”
“好。”雲子辛從包裡拿出一個口罩戴上,對南昭揮了揮手, “再見,小南。”
“再見,姐姐。”
說話時南昭不禁心想,“你以後肯定不會來我這裡了吧?”
坐着出租車回到家後,雲子辛卸下了捂了一晚上的‘裝備’、妝容,然後利利索索洗了個熱水澡,就快速地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代駕早已等着,雲子辛趕緊出了門,她之所以不自己開車,一方面是酒精還未完全代謝,另一方面,是雲子辛想要在車上眯一會兒補補覺。
一路陷在香甜的睡夢當中,讓雲子辛的頭腦清醒了不少。在她剛踏入她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的樓道裡的時候,李熠默攔住了她。
“姐。”
“熠默,你來得很早啊?”
“早了十幾分鐘,”感受到雲子辛身上的疲憊氣息,李熠默湊近一點雲子辛,問了句,“昨天晚上喝酒了?”
“嗯。”
“有難受嗎?”
“喝了一點點,沒難受,不過,确實睡得不踏實。”
“為什麼?”
“可能是認床吧。”
顯然,昨天晚上她是在外面過夜的。
這個回答讓李熠默開始想入非非,也将想問的問了出來:“昨天晚上你和奚南去哪兒了?你在外面住的?”
“去一個飯店吃飯,是啊,我在外面睡的。”
哎呀,關心則亂,不對,更确切地說,是“吃醋則亂”,醋溜溜的李熠默咬緊牙關繼續問道:“他家?”
“誰家?”
“奚南。”
由于“奚南”的“奚”字被李熠默硬生生地咬碎在了牙齒間,這導緻雲子辛隻聽見了一個“南”字。
聽到李熠默的話,雲子辛立時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李熠默,她淺淺地吐了一下舌頭,回道:“熠默,你怎麼知道的?昨天晚上我是和小南弟弟在一起的。”
李熠默突然嚴肅:“你好好說,什麼小南弟弟?”
“回頭再跟你說。”
問不到确切的答案,失了些許理智的李熠默開始腦補起雲子辛和奚南在一起時的大尺度的旖旎浪漫的畫面。
“小南弟弟?奚南不是比她大一歲嗎?為什麼要稱他為‘小南弟弟’。”
這麼一腦補,成年熟男李熠默覺得他所想象的畫面的開放程度完全趕不上雲子辛和奚南兩個人獨處時的狂野程度,有那麼一瞬間,李熠默很想放聲哭出來。
“她和他親密相處的時候原來是那樣子的,即便他比她大一歲,他們在接吻的時候,甚至是在深度交流的時候,她會喊他‘弟弟’,他也會喊她‘姐姐’?玩這麼花?她很喜歡男的叫她姐姐嗎?”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我好難受!”
“而且,她剛說回頭再跟我說,難不成還要給我描述她和他在一起時的種種香豔場景嗎!”
李熠默越想越多,越想越大膽的結果就是:窒息之感突如其來,而且那種感覺似一副未鑿孔隙的、緊貼面部的“止咬器”,死死地、不由分說地蓋住了他的口和鼻,讓他無法呼吸、無法言語。
“她是不是存心想讓我瘋!”
看李熠默好久沒說話,雲子辛問了句:“熠默,爺爺奶奶都好吧?”
好不容易理順氣息的李熠默努力壓制住心底的難受,回了句:“他們很好,爺爺奶奶說謝謝你的禮物。”
“應該的。”
“有機會了我帶你去他們那兒吃飯。”
雲子辛一聽岔開話題,問道:“熠默,面試的材料都準備好了嗎?”
“她又推脫,即便是以朋友的身份,她都不願意嗎?有必要這麼避嫌嗎?”
愣住的李熠默沒有答話,雲子辛推了推李熠默,“熠默,材料準備好了嗎?”
一推之下,李熠默回過神來:“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哦,好。”
面試的會議室内,古琴、奚南兩個人在等着雲子辛和李熠默。
“奚總,你發消息給雲總了嗎?她和熠默怎麼還不來,都快到點了。”
“她不可能不記得時間。”
古琴一聽,頓時默然無言,心想:“奚南的起床氣還沒消嗎?難道,他和子辛兩個人鬧矛盾了嗎?怎麼是這個語氣?看來必須要緩解一下氣氛。”
“不知道雲總今天穿什麼,肯定會很漂亮,雲總每次在正式場合的穿搭都要比平時更漂亮些,精心打扮之後簡直就是美飒的代表。”古琴拿起手機打開相機,邊整理着頭發邊說,語氣裡蘊滿了期待。
聽到古琴的話,奚南轉頭看向了會議室的大門,這一瞧,他的視線正好聚焦到了推門進來的雲子辛的身上。
看到她,奚南的心軟了下去。
而雲子辛呢,她對于淮如走後門進入塔風傳媒這件事情已經差不多想通了,所以她看向奚南的眼神裡也隻有愛意,沒有其他。
她和他昨天晚上的那一part已經過去。
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倆人默契十足地相視一笑。
古琴把他們之間的眉目傳情看在眼裡,咧嘴笑着打趣道:“天哪,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吃了三個大包子,現在還要吃狗糧,中午還要不要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