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鐘左右,夜店“Call Wo”的老闆,就是那個留着絡腮胡子的親自接待過雲子辛的男人,他獨自一個人乘坐着一部專用電梯通往了地下深處。
他的名字叫做馬橋,馬橋這個人,曾因涉黃入獄過三次。
嚣張個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既然因被背叛和不當心破了“三次戒”,還吃了不少苦頭,所以,那麼,對現如今馬橋的來說,他的行事風格就變得異常小心謹慎了起來,尤其在面對一些大客戶、熟常客……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馬橋親力親為的。
“叮”一聲,電梯到達,當金屬門向兩側縮進的同時,就有嵌入式的兩排熒光燈自動亮起,那些輕柔不刺眼的絢麗燈光為馬橋指明了方向、照明了道路。
走上鋪展在他面前的一條向下傾斜着的不到兩米寬的甬道,馬橋若有所思,在甬道的盡頭,他拐了幾個彎,就有五間大套房出現在了馬橋眼前,逡巡一圈,馬橋走上前去按響了一間亮着貝形壁燈的套房的門。
不多時,一個裹着全身浴巾的年齡約在50歲的男人給馬橋開了門。
“馬老闆,陸庾把他女兒帶來了嗎?”
“帶來了。”
“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陸庾臨時加了條件。”馬橋說着給夏利韬遞上了一支雪茄。
夏利韬沒接,隻管翹起二郎腿問了句:“他加了什麼條件?”
“在原定的金額上多給1000萬。”
“哈哈哈……”夏利韬粗厚的笑聲戛然而止,怒罵一聲,“讓他帶着他的蛋滾蛋!”
馬橋一聽,不慌不忙地撥通了陸庾的電話。
“喂,馬老闆。”
“陸明星、陸演員、陸老師,你還是另尋買主吧。”馬橋把“白牽線一趟”的“怒氣”悉數摻進了他說話的語氣當中。
“等等等一下,馬老闆,可以可以,都可以,真的,我都可以,麻煩您好好跟金主爸爸說。”陸庾兩隻手抓着手機手抖聲抖。
“陸藝人,我不能白跑一趟啊,我現在身子骨老了,你來來回回地折騰我這個年快半百的老人,你有意思嗎?”
聽到這話,坐在馬橋旁邊的夏利韬一臉嗤之以鼻的神态,有對馬橋的,也有對陸庾的。
“馬……馬老闆,抽成方面您……您可以再抽走10萬,算是我給您的謝禮。”
“10萬?打發要飯的呢!夠老子幹啥?”
“可是……可是馬老闆,您當初跟我說,讓我試試讨價還價。”
“放NM的屁,我沒試嗎?買主不答應,我難道沒幫你問嗎?算了算了,你另找大财主吧。”
“不……不要,馬老闆,不要!”陸庾的乞求既溫和又可憐,他在用力挽留着電話那頭的男人。
就因為被蠱惑答應了提加價,到手的鈔票一下子又要少幾十萬,陸庾真是悔不當初,可為了保住這份他痛下決心、幾經曲折才搞定的“一本萬利的買賣”,陸庾隻得繼續任人宰割:“馬老闆,您說多少?”
“100萬。”
“100萬?”對方明顯獅子大開口,但害怕“買賣”引起變故或是重蹈覆轍,陸庾立馬痛快答了聲:“好的,馬老闆,您辛苦。”
“你原地等着。”
“好好好。”
夏利韬早已習慣馬橋的卑劣行徑,扯開嘴角照例罵了句:“馬老闆,看來吃了一個療程的牢飯還是沒有治好你坐地起價的痨病啊?”
“我這痨病啊,它深入肺、骨,就是扁鵲在世也沒有辦法治好,但我沒死,許是不用治了。”說罷,馬橋口中爆發出了“咔咔咔”的笑聲。
……
半個小時後,夏利韬再次打開了套房的門。
“進來吧。”
穿着牛仔裙紮着馬尾的女孩進門後就一直瑟縮在門後的一角,她眼看着地闆,似乎在微微發抖。
女孩俊秀的模樣跟電視上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難得星二代有不醜的了。”
而且,夏利韬喜歡眼前的未經人事的女孩全身所散發出的清冷幹淨的氣息,他覺得她像一隻被扔在無垠雪原裡的雛鳥,十分惹人憐惜:“你叫陸星笙?”
“嗯。”
“來,到我跟前來?”
女孩聞言紋絲不動:“我……我……”
“你爸沒有跟你說嗎?”
“說……說了。”
“你反悔了?”
“沒有。”
“那就好,過來,乖孩子。”
陸星笙攥着手一步化作兩步走了過去。
“你會彈古筝?”
“嗯。”
“我喜歡會彈古筝的孩子,乖孩子,我問你,你學了多長時間?”
“6……6歲開始學的,學了快9年了。”
夏利韬邊點着頭,邊從身旁桌子上的盒子中取出了義甲和膠帶:“乖孩子,伸出手。”
看到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要自己彈琴,而且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和緩,不會大吼大叫,陸星笙緊張擔憂的心情稍微放松了點,她心想:“這個人似乎沒有爸爸說的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