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對她的評價報以微笑,封尋月知道這是蹬鼻子上臉的好機會,不容放過,便繼續開口:“都這個時候了,徐逸宸同學也該出來了吧?他應該知道,僅憑這些線索,我們是不可能推理出誰才是真正的罪人的。”
“還是說……”她故意拉長了尾調,“他心裡其實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了?這隻是為了在衆目睽睽之下折磨他?”
“您多慮了。”管家收好茶壺,“徐先生并不知道真正的罪人是誰,此行的目的,僅僅為了找出那個人。丁一文先生目前很安全,無須擔心,隻是徐先生為了調動諸位的積極性,臨時設定了一條新的規則——”
“每三個小時,就會随機有一個人被關入地下室,直到确定罪人的身份。”
剛把一口牛肉塞進嘴裡嚼的盧駿奕:“瘋了吧你們……”
“呵呵……”管家笑着,對他的話不作反應,隻是繼續念着台詞:“第二輪線索将在十三點鐘準時發放,諸位用餐愉快。”語畢,他便推着空空如也的餐桌,再次離開了大廳。
一席話說得大多數人都失去了胃口,隻是三兩口便放下了餐具。封尋月卻食指大動,拿起勺子,把面前金黃油亮的酥皮敲碎,将其和底下奶油濃湯攪和均勻,送進嘴裡。
味道真不錯。她是真的餓了,畢竟這裡就屬她腦子動得最多。
“……好吃嗎?”時蓦愣愣地問她。
“好吃啊!”她又叉了一塊兒蜜瓜火腿,“不如說太有水平了,比咱們上次去吃的那個号稱榜一的餐廳強多了。”
衆人皆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看着她,這時她才覺出不對,“你們都不吃是怕有毒嗎?”
賈添直接“哐當”一聲扔了叉子,“不是,這菜,一點味道都沒有啊!”
“沒味道?”封尋月站起身來,拿着叉子走到時蓦旁邊,小小的叉了一塊她盤子裡的煙熏雞肉放入口中咀嚼。
時蓦:“怎麼樣?是不是沒味兒?”
“有呀,還怪鹹的。”封尋月眉頭擰起來,扭頭又吃了一塊葉開妍盤子裡的焦糖鵝肝塔,“這個也有味兒,完全不腥不膩,很甜。”
葉開妍滿臉不可思議:“這明明吃進去跟喝白水一樣……”
封尋月不信邪地把所有人盤子裡的食物嘗了個遍,最後得出結論:勁爆美味。
不過一個人嘗不出味可能是生病,但所有人同時失去味覺這種事,就隻能是陰謀了。
頂着衆人期許的眼神,她目光掃過整張長桌,終于,在看到眼前那杯還散發着縷縷熱氣的紅茶的瞬間,想通了緣由。
“先前那杯紅茶,都有誰喝了?”
盧駿奕弱弱地最先舉手,他可是喝了一整杯:“怎麼了,裡面不會有毒吧……”
看着一桌舉手的人,封尋月擺手示意他們放下,歎了口氣道:“不知道算不算毒藥,但肯定能讓人失去味覺就是了。那茶我沒喝,所以現在味蕾還健在。”
“靠,我們不會這輩子再也嘗不到味兒了吧……”
氣氛陡然凝重起來,封尋月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了,不過她一盤一口也差不多吃了個半飽,“其實不用太擔心,大部分化學物質導緻的味覺失靈應該都是暫時性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真的嗎?”
“真的真的。”其實她也不知道,不過說到化學……
她拿起桌上的餐巾把唇邊殘留的食物碎屑擦淨,“徐逸宸給我們下可以失去味覺的藥,應該不是純粹為了惡作劇,我們應該想想他這麼做有何意義,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