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咒術界最大的新聞,六眼五條悟遭遇襲擊,至今下落不明。
這對于高專裡的夏油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昨天晚上沒有等到對方回來,得知消息後想要立馬出校去尋找他的摯友,卻被高層一道命令阻止。
從得知消息到現在,夏油傑一晚沒睡,整個人十幾個小時裡情緒處于緊繃狀态。
盡管他表面上并不顯,而且打心底裡夏油傑并不相信五條悟會被幾個詛咒師困住,他想象不到有誰能擁有這個實力。
他和摯友自稱“最強”,絕不僅是因為年輕人的驕傲這樣簡單。
夏油傑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提出自己要去尋找五條悟,卻在出校門時被夜蛾正道攔了下來。夜蛾說此次事件事關重大,将會由總監會全權調查,不允許任何人抱有任何目的的私自行動,這是校長的意思,亦是總監會的意思。
今天的我在校内依舊是個閑人,按理說我現在應該給明天一年級的課程備課才對。
哪怕五條悟不在,二年級的其他學生也要像往常一樣學習一般課程。隻是要面對态度如此不安的學生們,今天的老師應該會壓力很大吧。
我在自己的咨詢室裡,正在等待一個電話。
電話聲響,我按下接通鍵,手機裡傳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這裡是麻生。”
“麻生君,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孔先生說,這邊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我們找的那個詛咒師是以生命力為代價才能勉強困住五條悟,他快要不行了。”
對面的男聲,正是我在做輔助監督時的部門領導,他應該算是被我支配的第一個目标。
“這樣啊,”我可惜道:“那還請告訴孔先生,加賀先生那邊可以先停手了,我答應過他的酬勞會如約送上的。”
加賀就是圍剿五條悟的詛咒師團體中的一員,或者說是暗中将這個團體組織起來的人。
他的本姓是禦三家的加茂,卻因為是側室所出而備受冷眼,自身又沒有繼承家傳術式,兜兜轉轉便成了現在這樣的詛咒師。
我将老鼠看到的孔時雨的聯系方式交給麻生,讓他替我去約下委托,聯系這些人組織了這場針對五條悟的計劃。
加賀是其中的話事人。而我承諾他的報酬,則是那把加茂血脈者才能使用的紡錘咒具。
“好的……還有,孔先生說,您提到過要指定[術式殺手]伏黑甚爾的委托已經準備好了。”
對面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恭敬,和曾經我印象裡那個無比傲慢的麻生部長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而我對此并不覺得唏噓,反而感歎這才是麻生部長最本質的模樣。
“周六晚上六點,我會将位置發給麻生君。”
“好的,到時候伏黑先生會準時赴約。”
挂斷電話,我倚在辦公椅上切換視角。透過麻生的眼睛,看到他面前的畫面中赫然就站着孔時雨本人。
這位在裡世界混的如魚得水的中介先生,顯然已經發現了自己此刻面對的這位咒術總監會的小領導并不是正常狀态,至少和他情報裡了解到的麻生部長并不相同。
他一個中介,本來隻需要負責代理和訊息的傳遞就行了。但是一直和他對接的麻生居然隻是個工具人,這個隻出現在電話裡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做他們這一行,多多少少是要見識一些大場面和大人物的,包括孔時雨手裡的人脈網也絕對是整個咒術界的核心一般的含金量。
他本不應該對這點小事,對這樣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女人感到警惕。
可這是暗殺五條悟的委托,關鍵是她的條件真的呢說動加賀和那幫人——孔時雨和加賀也算老相識了,他知道對方并不是這麼不惜命的人,
經驗告訴他,直覺也是幫助決策時的判斷标準之一。
站在麻生對面的孔時雨看着對方挂斷電話,然後深深呼出一口氣,試探道:“麻生先生,原來這位小姐才是老闆嗎?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瑪奇瑪小姐不适合來這種地方,”麻生收起手機,正準備起身離開,“她最近都會比較忙,所以全程都會交給我代為處理。”
孔時雨佯裝不經意道:“瑪奇瑪,蠻好聽的名字。”
“隻是‘好聽',這種詞還不足以用來形容我的主人。”
短暫的沉默中,孔時雨确定了這位麻生完全就隻是個小喽啰,就是不知道他背後的瑪奇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能直接拿出一個億來委托伏黑甚爾,難道是因為加賀那邊失敗了,要讓伏黑接着去暗殺六眼嗎?
“周六晚上六點,還請孔先生能及時告知伏黑先生,我不希望到時候會出現有人空等着的場景。”
“啊……一個億的委托,即便我不催那家夥也會準時過去的,不用擔心。”
“好的,這次的合作非常順利,感謝您的配合與幫助。”
收拾完自己帶來的資料,麻生走到門口時朝中介先生微微屈身,“先告辭了。”
——
看完這邊的實時情況後,我接着将注意力放在眼前。
夏油傑被高層下了禁止令,他不能出校門,隻能焦慮的到處走來走去。
在夜蛾正道試圖寬慰他無果後,他被推薦來我這裡鎮定一下精神,這似乎就是校内心理咨詢室應該起作用的時刻。
果然,門外傳來敲門聲,然後就是少年的招呼聲,“打擾了,老師。”
“請坐下吧。”
我握着的雙手支在桌子上,接着問道:“有什麼煩惱嗎,夏油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