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安擡眸,詫異的看着她,他方才以為她會委屈,卻沒想過她會這麼豁達,“這倒也是,不過沒關系,往後有任何事,姐姐都可以來侯府找我,隻要我在一日,旁人都不能欺負你。”
付淮盈笑臉盈盈的看着他,“那便多謝小侯爺了,不過,我也很好奇,小侯爺為何獨獨對我這般好?”
“這便算好了嗎?我一見姐姐便倍感熟悉,一見如故,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林晏安邁步出去,“姐姐不必送了,回去吧。”
“好。”付淮盈應着,擡手摸了摸袖中的小蛇,她向來不信天上掉餡餅的事,這位小侯爺定然是有所圖的,就是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了。
月晚站在她身側,看着林晏安遠去的背影,輕聲開口:“姑娘,小侯爺對您倒是真心,往後說不準也能當上侯府的夫人呢。”
付淮盈唇角的笑意已經沒了,面無表情的看着手中的小白,“我活到這麼大,就沒有一個真心待我的。”
她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做小伏低和制毒的技藝,而不是旁人虛假的真心,她才不信林晏安的話,若不是有所圖,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從無交集的陌生人。
月晚被她噎了一下,但想着如果三姑娘進了侯府,她自然也是陪嫁的,到時候說不準還能混個姨娘當當。
“話是這麼說,可姑娘也得為自己籌謀籌謀,如果小侯爺對您有意,那自然是極好的婚事了。”
“往後這種話莫要再說了。”
“……是……”
付淮盈垂眸,往後找個好拿捏的嫁了,給他制顆月月需要解藥的毒丸,夫君的命懸在她手中,還不比侯府來得快活?
禾豐跟着小侯爺上了馬車,語氣頗為得意,“主子,我看付家三姑娘今日定然是對您芳心暗許了,您何不讓夫人直接上門提親呢?”
林晏安擡手敲了一下他的腦門,“我要她心甘情願的嫁給我,再者,她今日根本就沒看上我。”
禾豐揉着額頭,“怎麼可能,您今日這般護着她,換成别的姑娘恐怕要感動哭了。”
“她和旁人不同,在那虎狼窩裡久了,自然心思重,怎麼可能被我三言兩語勾走,指不定現在心裡是不是猜忌我呢。”
“啊?不會吧?”
禾豐不知道她,林晏安可了解她,畢竟做了一世夫妻,枕邊人什麼樣他還不知道嗎?淮盈看着溫溫柔柔,做事可比他果斷多了,下的都是死手。
林晏安歎了口氣,如果他重生得早一點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救下她姨娘,将她們兩從付家接出來,将她好好嬌養大,讓她不受那些冷遇。
翌日因為要聽戲,林晏安起得很早,衣服連換了四五件,發帶也是挑了又挑。
“禾豐!這條不行,太豔了,顯得我不穩重!”
“主子,這條,清新淡雅!”
“太素了!”
“那這條,鮮豔又不落俗!”
“……算了,就這條吧,衣服呢?再挑兩件來,這些都不行,不是太俗就是太豔。”
“這件?先前主子說好看的。”
林晏安隻着裡衣,探出頭來,蹙眉,“好看是好看,但是這件之前遊湖的時候她見過的,換一件。”
磨蹭半天,林晏安才着急忙慌的出門。
他們約好在戲院裡頭見,溫初言便沒特地去侯府接林晏安。
“淮盈,坐這輛吧。”
“好。”
付淮盈沒有自己的馬車,出行都是用的府上公用的,今日有溫初言在,他騎馬,馬車便讓給女眷用,付淮柔不在,她便一個人坐。
到地方時,付淮盈探出手,卻在下馬車時一頓,溫初言站在底下,伸手要扶她。
付淮盈想了想,倒也沒拒絕,手搭在他的臂膀上,下了馬車。
他們進裡頭時,發現林晏安早到了,高興的沖他們招手。
付淮盈擡眼看去,發現這位小侯爺實在是有一張好皮囊,又愛穿紅衣,紅衣更是襯得他豔若桃李,軒然霞舉。
溫禹和跟在後頭進來,想着坐淮盈姐姐身邊,卻沒承想來晚一步,付淮盈身側的兩個位置被林晏安和溫初言占了。
“淮盈姐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