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條砸在石磚上的整塊背部發麻，意識跟不上天旋地轉的轉變，載着憤怒的眼此時迷蒙的望着正上方，疼痛帶來的短促呼吸重新啟動了這副身體。

胸膛壓着重物，米條有意識的轉動眼珠子下瞥，觸及胸口踩着的那隻鞋，怒火以核彈爆炸的速度沖回了大腦。

米條撐着胳膊支起上半身，餘光瞥見不遠處站着的一圈吸血鬼，而身為米諾家族的自己卻是被人壓在腳底下，沾了灰也難掩俊秀的臉陰沉的可怕。

米條目光陰狠的掃過人類，剛從石闆擡離的肩膀又重重敲在了石闆上，隻能昂着頭怒視着頭頂的人類，鋒利的牙齒咬的嘎吱響：“人類，你隻是運氣好而已，米諾家族是永遠不可能被踩在腳底下的！”

原本就圍着不敢上的吸血鬼們被這麼一吼，互相推擠着上前，扯口頭功夫。

“你放開老大！否則咱們幾個一起上。”

“你再厲害也打不過我們的！”

沙莫連眼神也沒分給那些無主的蒼蠅們，欺負同伴，小小的危機都能讓這群養尊處優的吸血鬼貴族膽怯，簡直比泡水的饅頭還散。

“米諾家族是吧，我記住了。”沙莫收斂起臉上的玩笑，擡腳從米條身上挪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

米條還躺在地上，疑惑和憤怒混雜，目光落在人類擡腳間顯露的紅色鞋底。

看到人類離開，吸血鬼們殷勤的蜂蛹而上，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找補。

“要不是看他是凱斯特家族的人，我們肯定就上了。”

“對啊，老大，我們才不是怕那個人類，你也知道我們隻是一些小家族，凱斯特家族要是真追究起來，我們肯定要完蛋了。”

“閉嘴！”

比蒼蠅還吵的聲音圍在耳朵邊，米條怒吼的推開圍着的人，憤怒的拽着人類的肩膀，長而尖的指甲隔着人類單薄的布料抵在瘦弱的肩頭。

“隻要我想，下一秒我就能将你的心挖出來。”

這一切的屈辱都是人類給的，到最後，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更是惹得煩躁，米條甚至不知道現在是更想殺了人類，還是更想得到答案。

月光随着風搖曳，沙莫氣定神閑的閉眼感受着微風的浮動，感受着柔和的月光穿透薄薄的眼皮，照亮黑暗的視野。

而身處狂躁邊緣的米條卻沒有沙莫這麼悠閑，情緒輕易的被沙莫的一舉一動調動，怒吼着再次問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很敬佩有信仰的人，吸血鬼也不例外。”

沙莫轉身，淡淡的笑挂在嘴邊卻顯得異常的鄭重，沒有一絲調戲的意味，溫熱的手指慢慢蓋在襯衫上，擦去對方胸前被自己踩出的黑腳印。

米條不喜歡被束縛，襯衫隻扣了顆扣子，軟玉一樣的皮膚在擦拭過程中幾次劃過胸口，像是又細又軟的發絲反複摩擦過皮膚，又麻又癢，僵的米條不敢亂動。

身體是僵硬的，思緒确實紛繁複雜的，米條沉思着，不自主的将内心的疑惑說出口：“信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