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太醫也在。”
靖久像是料到了如此,飛快回答。
江之禾跟在靖久身後,被他引着進了小院。這是她第一次從正門進入,以前皆是翻牆……
往事不好再提,江之禾一言不發跟着靖久路過曾見過的假山和水池,以及池中的兩隻烏龜。
“王爺一早便料到您要外出,怕您去王府撲個空,派屬下等着您出門。”
啊……今日醫館閉館休息的,布告就挂在醫館門口……
不過……
“王爺費心了。”
場面話還是要講的。
靖久引着她去了書房,似曾相識的一幕,隻是書房中多了一個熟人。
“江姑娘。”
是謝韻靈。
江之禾沒想到會在此地見到她,愣了一刻,随即回禮。
李渝坐在桌案後的椅子上,看着兩人,道:“你們認識?”
謝韻靈笑着回道:“曾在樓内和江姑娘有一面之緣,誰承想今日在王爺書房也遇上了。巧了不是。”
李渝沒再追問,擡手示意謝韻靈坐下,然後對着江之禾道:“賀太醫在後院,讓靖久帶着你去尋他。”
于是,靖久又規規矩矩将江之禾帶至後院。
江之禾到時,賀長延正指揮着賀旭磨着藥。看到江之禾,賀旭朝她揮手,賀長延拎了個矮凳讓她坐下。
“師父,為何不在王府,怎麼搬到這裡了?”
方才在書房情況複雜,江之禾沒好開口問,見到賀長延才問出疑惑。江之禾看着周圍擺放的物件,像是剛搬來還未整理,一箱又一箱,看樣子倒像是不會回王府了。
“兩個。”賀長延伸出手指頭比劃了一下,“一王爺說這裡離江家近,方便你來往,二遠離城中不容易被盯上。”
其實還有三,王府前些日子被人侵入了,沒找到人,地牢裡的那群人也離奇死亡,線索全斷了,雖然本就問不出什麼。
端王震怒,祠堂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查不到人,王府不安全,便帶着底下心腹先來了此處。
這些他沒告訴江之禾,這事也不該由他講,王爺要是相信江之禾,自會開口,倒輪不上他多嘴。
江之禾倒是沒想到李渝這般考慮她,心下一暖。
她就說,王爺是個好人。
看着賀長延忙來忙去收拾着箱子,江之禾撸起袖子加入他。
有了江之禾的幫忙,院中很快恢複如初。
賀旭在磨藥,賀長延在看着江之禾練入針,一時倒也安甯。
不知過了多久,江之禾的手法愈加熟練,賀旭倒了茶水讓她歇息,李渝來了。
李渝叫走了江之禾,江之禾跟在她身後來到院中涼亭。
李渝遞給江之禾一張紙條。
“這是?”
“賀太醫被綁之事的幕後黑手。賀長延同你說了嗎?前些日子,王府地牢被刺客探入,關在地牢裡的外邦人都被殺了。靖問沒在他們口中問出什麼,本想放他們在地牢自生自滅,誰知有人自投羅網,送來了線索。謝家掌櫃,哦,就是剛剛你見的那姑娘的祖母,派人追查了,查到了此人身上,所有線索都指向他。”
李渝看着江之禾低着頭一言不發,補充道:“謝韻靈今日便是為了此事來的。”
多此一舉的補充,本可以不講,但她卻怕江之禾多想。
這純純是她想多了,江之禾的注意力全不在此。
“那刺客是?”
有一點,江之禾想不通,王府守衛森嚴,用杳清然的話說,連一隻飛蟲都飛不進去,竟然能有刺客進入……
“王府一馬夫和刺客勾結上了,具體的沒問出來,那馬夫含毒自盡了。”
李渝讓靖問繼續在府上查着,她先一步帶着賀長延轉了地方。
“柴靜生?”
如此耳熟的名字,江之禾好似在哪裡聽過……
“你兄長的老師。”
是阿兄提到的老師。
江之禾猛地擡頭,對上李渝冷淡的眼神。
不可能,怎麼會,兄長的老師為什麼要勾結外人害賀長延,對他有什麼好處……
再者,從江之禾來到京城,每每江寒朔提起老師都是誇贊和敬佩,她不相信此人會做這種事。
“王爺,這其中,當是有誤會……”
她不是當局之人,不懂其中彎彎繞繞,“誤會”二字一出,方覺自己多言。
李渝從她手中接過紙條,語氣平淡:“是啊,我也不信,柴大人平日可是清廉公正出名的。這事,不是他,那就隻能……”
是最能直接接觸并陷害他的人了。
這就有意思了,誰要置柴靜生于死地,掰着手指頭都能數過來。這群人是當她傻嗎……
李渝勾起嘴角冷笑一聲,江之禾感受到她心情不佳,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手扭着衣角,腰上的玉佩随着動作晃動。
“這玉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