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平靜!現在才是前期,大家本事都還沒那麼大,部署都還不是那麼周密,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沈聽瀾不停地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腰闆挺直許多,探出頭,怯生生說:“我是沈聽瀾。”
沈聽瀾……南平國淮安王的嫡女!
拓跋則眼裡閃過一絲晦暗,世人皆知瀾煦郡主身份尊貴,郡主名聲遠揚大陸所有國家,她背後的三十萬淮安軍更是讓多少人垂涎。
他,配不上她。
“你為何在這!”
沈聽瀾想了想,自己還是要阻止一切悲劇的發生,她要把一切扼殺在搖籃裡,隻要這投毒案的陰謀被打破,太子背後的那個人就沒辦法與太子合謀栽贓宋迎舟造反,迫使宋迎舟在百般懷疑中真的起兵,在殺戮痛惡中登上皇位,淪為千古昏君。
她就還有時間潛移默化改變宋迎舟,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任務,美滋滋回家!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開始雀躍,一切準備就緒,第一步,就來試探試探拓跋則!
拓跋則眼瞧着剛剛還怕不行的人頓時打了雞血一樣地質問,不禁有些好笑。
“我來娶我的新娘。”
南平國淮安王唯一的嫡女又怎樣,宋迎舟想要的他都得搶過來,他比不上宋迎舟又怎樣,隻要搶到了沈聽瀾,自己就是比宋迎舟厲害的。
更何況,郡主金枝玉葉,人又古靈精怪,與衆不同,他很是愛慕。
當然,慕大于愛,這樣的女子,生來就是受人敬慕的。
他的聲音有幾分惡劣,沈聽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一陣拉力,她不受控制地被拉進一個人懷裡,宋迎舟站在旁邊,從聽見那句話開始,他就有點按不動自己的劍。
現下,拓跋則竟敢膽大的将人拽進懷中!
沈聽瀾後脖子一涼,拓跋則是真的瘋了。
再回神,閃着寒光的劍直直對着自己。
不對,更像是對着拓跋則。
“放開她。”
“放開我!”
拓跋則笑着放開沈聽瀾,他是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人了,一時興起,把人拉進懷裡。
又或是,看見她穿着與宋迎舟顔色款式類似的衣服,心中溢出來不滿,不願看見她躲在宋迎舟的身後,想将她拉到自己的身邊。
宋迎舟是地獄,自己也是地獄,為何不願意踏足自己這片火海中?
軟玉入懷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錯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心,忽然不想拉着她進了地獄,想讓她自己心甘情願地走進來,心甘情願地帶上自己為她準備的枷鎖。
“我為何在這裡,你們南平國人心思歹毒,下藥毒害我朝将士,我不得已潛伏調查!”
啧,惡人先告狀!
見眼前四人無一人相信,拓跋則從懷中掏出一封密文,密文上除了派遣他每月十六從湖上帶走女子的消息外,還有專屬于南平國王室的印記。
沈聽瀾借機逃離他的懷抱,隻一瞬間,拓跋則懷中的溫香如玉化為空氣,獨有一絲餘熱和馨香。
沒事,不急于一時,目光忽的變得偏執和侵略,屬于他的就是他的,不屬于他的搶成他的。
宋端呵斥:“是有人暗中勾結!”
拓跋則面露陰狠,開口說道:“辰雪國的背叛者已經被我抽筋剝皮,挂在我辰雪國國都的牆門上,隻是可惜,他不是個重要的人,我隻能親自出手了。”
聽完他這話,沈聽瀾更是覺得雲裡霧裡不知所措,這怎麼和原劇情有出處啊!
“那原先那些姑娘去了何處!”宋迎舟撥亂着沈聽瀾肩上的頭發,一縷縷纏在自己的手指上。
纏起,放開,纏起,放開……不亦樂乎。
他半摟着身前的人,身子向前傾,企圖消散她身上不屬于自己的那一絲氣味。
愈發的想讓她換件衣服,宋迎舟舔舔後槽牙,隻覺得這身衣服實在太過礙眼。
拓跋則眯眯眼,他看清了宋迎舟眼中與自己一樣的情緒,當着他的面,暧昧地微微靠近沈聽瀾:“那些姑娘被喂了藥,在青樓。”
眼眸流轉,竟是溫情:“不過我對你一見鐘情,舍不得将你送過去,你要不要感謝我。”
“無恥!”沈聽瀾憤憤道。
假意是月神之祭,實則竟是販賣婦女,逼良為娼,怪不得是引人昏厥的藥!
“我們要救她們!”
話音剛落,一支箭矢穿過紙窗射進屋内,幾人起身,就聽見屋外人說道:“張則,你竟然背叛我!”
“張則?”
拓跋則指指自己:“正是在下。”
“花哨……”宋迎舟默默補刀。
不是,現在是拌嘴的時候嗎!
宋端轉頭問:“殺出去嗎?”
不知道為什麼,沈聽瀾從宋端的這句話裡聽出了一絲絲的激動,轉頭看,她的眼裡亮着的光,沈聽瀾從未見過。
幾人躲在桌子後面,一同看向拓跋則,拓跋則思索一會:“這邊人不多,可以殺出去。”
聽到他這話,幾人以桌子為盾,破門而出。